这话可把宁九吓得不轻,他瞬间从书案上跳下来,神情严肃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想做什么?”
他激烈的反应也把南宫志吓了一跳,好一会南宫志才反应过来宁九的话,站起身来皱眉道:“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会对一个小姑娘下手?”
南宫志当然不会,他还没有不择手段到这个地步,而且还有顾清在呢,就冲着顾清的面子,别说动顾婉兮了,她要出点什么事,南宫志还得想办法保护她。
宁九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拍了自己的嘴两下,说道:“哎呀我这个大老粗,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说话不过脑子的事在我身上还少了吗?你别气,别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南宫志无奈地坐下,说道:“暗武卫已经追她到此,她再留在这里也会有危险,你找个时机派人把她送回去,免得出了事,也不好跟顾清交代。但她说的事,咱们确实也该考虑。戎王快七十了,是个让所有人都紧张的年龄。大王子虽是储君,然而据探子回报,这些年来二王子的支持者也逐日增长,与大王子渐成对峙之势,更让人捉摸不清的是戎王的态度,他既没有因此冷落大王子,却也没有打压二王子,好似任由朝廷官员选择自己支持谁一样。”
宁九道:“你的意思是说,戎王在犹豫,到底由谁继承王位?”
南宫志道:“有可能。”
宁九双手一拍,兴奋道:“这就说得通了嘛!两位王子争夺王位,肯定要有自己的支持者,除了本国的,也还要有别国的。彭开旗一定是勾搭上大王子了,承诺朝廷会支持他继承王位,回报就是大王子帮助沈庭燎与戎王结盟。胡伦巴虽忠于戎王,但也不得不考虑戎王百年之后自己的生存问题,比起二王子,他肯定希望是自己更加信任的大王子继位,所以他才会把禄心跟南宫朔的事告诉乌木措。作为主将他清楚的知道每个将领的脾气,他知道乌木措肯定会去找南宫朔的麻烦,争斗是在所难免的,再接下来,就看彭开旗能不能接住他的招了。”
南宫志道:“彭开旗接住了,乌木措身死,确实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刚才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宁九有些口渴,倒了杯水给自己喝,顺便给南宫志也倒上一杯,随后说道:“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暗武卫下的手。”
南宫志道:“暗武卫精通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伪造致命伤,也定然在行。”
宁九道:“所以,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找出在托尔干的暗武卫里会使这一手的暗武卫,这至少能证明少将军不会是唯一的嫌疑人,怎么都能延缓寻找凶手和证据的时间。再者就是,彭开旗已经攀上大王子了,咱们该怎么办?是与二王子联合,还是尝试一下争取大王子?”
南宫志低头沉思片刻,随后说道:“在局势未明之前,最好不要轻易下手。”
宁九道:“你的意思是,静观其变?”
南宫志点头:“两位王子的事先不管,咱们先找那名暗武卫。”
宁九道:“可戎廷里没人替我们说话,就算我们能证明少爷的清白,又有什么用?戎王又不是断案的清官,谁不使诈就帮谁,他要的是能给他带来巨大利益的实力和手段。说白了,就算知道这是彭开旗的手段,戎王也不一定就会反感。”
南宫志道:“但在事情还是一片浑浊的时候就贸然出手,也定会遭到他的鄙夷。等着看吧,事情没这么简单。”
宁九道:“什么意思?”
南宫志道:“意思是让你别着急,先大致弄清楚戎廷的局势,究竟有多少人支持大王子,多少支持二王子,又有多少是摇摆不定的。然后,在寻求帮助这件事上,先出手的往往讨不到好处,二王子就算需要我们的支持,也该是他来找我们,不是我们腆着脸去找他,除非他觉得,没有我们,他依然能够与大王子抗衡,但如果是这样,咱们就得重新估量这位王子了。”
宁九听后恍然一悟,拍着脑袋道:“对对对,是我太着急了,这种事果然还是你想的透彻点。”
南宫志皱着眉,用手狠狠指了指宁九,好似在指责他负责传递情报信息二十多年了,还连这点都想不通。
宁九憨涩地笑了笑,随后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戎廷方面的消息还好打听,毕竟咱们多年来投了不少暗桩在托尔干,还有中原商人的义报,我整合整合就能得出个大概。麻烦的是暗武卫,这群人神出鬼没,要在五天之内找到他并撬开他的嘴,时间还是有些紧张。哎呀,可偏偏少将军又等不得,这可是关系到他生死存亡的大事啊——”
最后一个“啊”字,宁九故意拉长声线,许久都没说完,南宫志听在耳里,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凝眼盯着他道:“有屁快放。”
宁九似笑非笑道:“当然,咱还是有个办法,或者说是有个人,能够快速地将暗武卫引出来,但这个人毫无疑问得冒生命危险。南宫将军,这可是为了救你儿子的性命啊,你作为父亲,是不是该亲自去请那人啊?”
南宫志的凝视直接变成了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