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大惊,匆忙唤来了大夫。
温千楼躺在榻上有气无力的抬起眼来,仔细观察着一旁担忧自己的阮玲珑,心中却莫名恶气横生。
他知晓玲珑与世子从小青梅竹马,就算是有情分在,她替世子道歉是为了什么?
索性向陛下告了假,只说是不小心撞了脑袋,整日迷迷糊糊晕的厉害。
不出三日,师老侯爷便抓着逆子来到了温府,还带来了不少补品。
阮玲珑亦在场,师修明不服气的坐在侯爷身旁,他再看到阮玲珑时,眼中满是无奈与不解。
他不知晓温千楼到底哪里配得上她。
师绥抱拳道:“温大人,是老夫教子无方,这才出手伤了大人,还望您莫要往心里去。”
温千楼握住阮玲珑冰凉的玉手,笑吟吟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乐嘉帝姬万般皆好,师世子怒发冲冠为红颜,温某理解。”
阮玲珑一言不发眼帘半垂,她性格本就跳脱,又是旁人眼中不折不扣的娇奢之人,这用不得,那吃不得,除了几位长辈,旁人都管教不了她。
若非是碍于父皇的圣旨,当初自己与他的婚事,她铁定是不会答应的。
现在怎到了他口中,自己到成了窈窕淑女,当初他对自己亦是避犹不及。
师绥推了一把师明修,“温大人说的是,还不来给温大人敬茶赔礼。”
师明修无奈端起茶盏走到温千楼的面前,冲着阮玲珑使了眼色,若唇语说道:若你以后不开心,便来寻我……
阮玲珑嘴角微勾微微颔首。
温千楼见状夺过他手中的茶盏,一饮而尽,心中还是莫名生气一股怒火,这二人眉来眼去的,真当自己不存在是吗?
茶盏被温千楼重重搁在了桌上,神色几分不悦,“世子的茶我已饮过,恩怨皆消,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就算曾为青梅竹马,也该避嫌才是。”
师修明嘀咕道:“这不是还未拜堂成亲,说不准……往后你们二人的婚事不作数。”
师绥一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低声呵斥,“臭小子,胡说什么呢?”
当初师绥想厚着脸皮为师修明求娶阮玲珑的,他偏说自己对阮玲珑没有男女之情,就是普通的朋友之谊。
人家成婚在即,师修明却来了劲儿。
师家父子在温府小坐,师绥受不得前堂的寒冷,便拧着师修明的耳朵回侯府了。
温千楼也已站起身,师绥已见过自己身体并无大碍,虽说……大邺的朝堂之事与自己无关,若再装病拖下去也是不妥。
他早给自己寻好了借口,“翰林院那边忙,近日我就不在府中用饭了。”
阮玲珑淡淡应了一声,她站在前堂门前,望着温千楼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过几日便是元旦了,婚礼将至,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暮雪将云丝披风罩在了阮玲珑的肩上,担忧道:“此处风大,帝姬还是回屋吧!”
“走吧!”
阮玲珑又回到了前几日的状态,独自一人躲在屋中插花、画画下棋,以前的自己哪能静下心来做这些,只是偶尔还会想起温千楼。
温府上下倒是热闹,贴对子挂红灯笼,连她屋前的梅花,都已挂上了红色的灯笼,阮玲珑望向窗外的瑞雪,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往年这个时候,制造坊已送来了新衣和头饰,元旦前一日,兄长和姐姐们会差人送份生辰礼。
昨日她父皇还下了一道口谕,说朝中诸事繁多,无瑕顾及她,还说她不是一直想在宫外过一次生辰,这次便成全她此番心愿。
冷风拂面,阮玲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索性将窗合上,声音清列,“暮雪,今日他可来过?”
温千楼总是早出晚归,阮玲珑都见不到他的人影。
暮雪跪坐在案旁,燃了一支香,回道:“帝姬,暮雪向管家打探过,翰林院那较为忙碌,温大人处理完公务便在那边歇息了,不过……温大人托人捎了口信,元旦这日约您一同出去游街赏花灯。”
阮玲珑重新坐回案旁,双眸空寡,低首冷嗤。
他就是故意躲自己。
阮玲珑将手中的花枝从中折断,不快道:“温千楼,你最好莫要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