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兄长,这是我让后厨宰杀的鸡,足足炖了一个时辰,您尝尝。”
温千楼瞧都未瞧一眼,“好,你放桌上便是。”
温婉站在他身旁许久。
温千楼这才抬起头来,“为何还不走?”
温婉思索了半天才将心中的顾虑说出来,“兄长,关于帝姬的事,我早就想说了。”
“哦?”温千楼将手中的密信又看了一遍,才肯丢入火盆中,“什么事?”
“兄长您日日忍受相思之苦,便是到了今日,乐嘉帝姬都不肯见您一面,只怕是帝姬生了二心。”
温千楼不悦得将一沓子密信丢在了卓上,冷着脸道:“何以见得?不过就是婚期将至,她守着新郎和新娘婚前不能见面的规矩罢了,是求个能相守的好兆头,怎到了你口中,便是她生了二心?”
温婉见他生气,便跪在了地上,担忧道:“其实……帝姬她是害怕了。”
温千楼微微愣住,但听到温婉的话,却怎么也生不起来。
挽月楼大火那日,阮玲珑是担忧自己的安危。
但谁会接受一个疯狂之人?
温婉冒着被责罚的风险,还是将心中的话皆说了出来。
“兄长,按乐嘉帝姬的性子,她若真的心里有您,您送去了这么多的信,怎回信只有几封,后面索性是寻人代笔,难道您还不明白?”
温千楼心中的喜悦被冲击得荡然无存,抬手扶着额头,最后将温婉轰出了书房。
“言已至此,温婉告退。”
温婉转身关上了房门,目光被园中的梅花所吸引,近日大雪连连又有寒风,那梅花被摧残得也只剩几朵。
就算温千楼要寻人问询挽月楼落水的事,也问不到真消息。
阮玲珑救人那日,她亦在人群之中,是她温婉推算出了二人可能出现在的下游之出,硬生生将二人分开。
她艰难拖着温千楼走了一段路,跳入水中又上了岸,便装作是她先寻到了温千楼。
都城之中,所有人都在惊叹,她这样的弱女子竟救了温千楼一命。
温千楼再怎么震怒,也会念在救他性命的份上,至少不会取自己的性命。
温婉看了一眼风中摇摆的灯笼,匆匆离去,“又起风了,真冷啊!”
*
温千楼因昨日温婉的话,一夜难眠,但阮玲珑怎会是那种人,为她死一次才肯原谅自己的要求,明明是玲珑提出来的。
他摸着枕头下的双兔玉佩,才肯合上了眼。
明日,我定要将她的心意问个清楚。
*
第二日,温千楼将自己衣柜中的衣裳翻了又翻,这才寻出了一件月牙白,胸口绣着绿竹的长袍。
他站在镜前照了又照,却又不满头上的发带和簪子,有了几回,索性派人去珍宝阁中买了十几款。
柳如弃双手抱剑站在他的身后,也照着镜子捋了捋鬓角的青丝。
“大人啊!不过是去见帝姬又不是相亲,先前不知你们见了多少面了,怎么连我这寻常侍卫都要打扮。”
“又没有姑娘喜欢你,你怎知其中的道理。”
温千楼的头上束着淡蓝色的发带,左瞧右瞧,挑不出半天不合理来,才肯罢休。
说不准阮玲珑见色起意,看到他如此英俊,在知晓自己的身份后,还是会同意与自己私奔。
温千楼将祥云白玉簪插入发冠中,“走吧!”
柳如弃紧跟其后,“可大人,这距离酉时还远的很,天这么冷就去宫门口等着啊?”
“宁可早到,也不可迟,孤得给人家留下个好印象。”
温婉目送二人离去,宫中关于乐嘉帝姬的事,她也打探不到,只盼帝姬是真的厌弃兄长才是。
眼看天色渐暗,温千楼怀中的手炉是换了一个又一个,差人入宫通禀帝姬一声。
待酉时,宫门之后的窄道上,只见一位内侍快步向这边走来,温千楼心中满是期待。
那内侍站在了温千楼的面前,颔首拱手一礼,轻声道:“乐嘉帝姬……多有不便,不能来见温大人您了。”
温千楼闻言,笑意凝固在了脸上,“她到底为何不肯见我?”
内侍为难道:“这……帝姬说了,大婚前不能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