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怕是触景生情了。
关于乐嘉帝姬的婚事,都成了宫中禁忌话题,有眷侣成双成对的站在一旁,她难免会勾起伤心过往。
帝姬口不言,难过都憋在了心里。
阮玲珑双手交叠轻端在胸口之下,缓缓走上前,到显端庄娴静,她调侃道:“我说世子怎会好心邀我出去踏青,原来是身边跟着大美人,孤男寡女的出行不方便,这才带上我的。”
丁滢脸被帝姬一说,脸颊通红,欠了欠身,害羞道:“臣女与世子,并不是帝姬想的那样。”
阮玲珑看出了二人之间的猫腻,不依不挠追问道:“哦?那是哪样啊?”
师修明不自在的蹭了一下鼻尖,“玲珑,人家丁姑娘面子薄,你别说了。”
阮玲珑走在前,“好好好,我不说便是。”
她垂首浅笑,也不知他们二人是何时好上的,或许是自己昏睡时间太久了。
都城郊区内,草长莺飞,湖水上的涟漪一圈圈荡开,不少人在此游玩。
阮玲珑知晓师修明就是想让自己出来走走,但心中郁结难解。
她转身对暮雪说道:“我想自己走走,你也不必跟着。”
暮雪浅浅一拜,“是,帝姬。”
一颗蹴鞠从远处滚到阮玲珑的脚前,五六岁的孩童跑了过来,擦着头上的汗,“姐姐,这球是我的。”
她刚要拿起,孩童的母亲便追了上来,很是警惕的接过蹴鞠,浅笑道:“多谢姑娘。”
“不必客气。”
待走远些,那位母亲便训斥起自家孩子,“那是乐嘉帝姬,你怎么还敢去捡蹴鞠,她要是将过病给你怎么办?”
阮玲珑一字不漏听了进去,望向碧波荡漾的湖面,心中却掀起滔天巨浪。
大婚之日,她在皇宫门前苦等两个时辰,宫中观礼宾客往来,议论声纷纷。
细小的议论声,她越不想听,越是听得清楚,直到自己倒下那一刻,她彻底变成了旁人口中的笑话。
天下奇闻,大邺帝姬与女子争夫,定是用了手段才将人留下,新婚之日,新郎不畏权贵与所爱女子远走高飞。
她是颜面扫尽,急火攻心才差点死了。
诸如此类的传闻,她都不知自己听了多少。
远远注意着阮玲珑的不止师修明一人,远处柳树之下,站在斑驳光影中,亦有人在悄悄凝望着她的背影。
柳如弃观察着四周,轻声道:“大人,您与帝姬之间定有什么误会,借此机,您要不去与她说清楚?”
温千楼面上露出犹豫之色,他比阮玲珑苏醒的早,知晓她重病有难,特意派去了最好的郎中入宫救命。
郎中留在了宫中,只可惜探子都撤出都城,得不到她的消息。
温千楼紧张不已,一步一步向阮玲珑走去,十步之遥的距离,正要开口唤她名字时,师修明忽然跑了过来。
“玲珑,这地方阴冷,咱们换个地方晒太阳去。”
师修明微微低头看到阮玲珑强颜欢笑的模样,定是又想起了那个人。
但她一直沉浸在往日悲伤中,或许不破不立,才能让阮玲珑心上的伤好的快些。
“你……可是又想起他了?”
阮玲珑嗤笑一声,哑然道:“呵!我想他一个骗子做什么?我巴不得他死。”
她转过身来,与师修明面对面而站。
温千楼看到她眼中的狠厉之色,心像是被人紧紧攥在手中,那种痛苦令他难言于齿。
只听阮玲珑又淡淡说道:“那些人没能取走他的性命,当真是便宜他了。”
温千楼闻言呼吸微微急促,眼眶泛红合上了眼,暗暗自嘲。
原来……是你设局要一心杀我,好,好得很!
温千楼扶着树干的手,指甲扣入树皮中,只见指甲缝隙里有鲜红血丝。
他决然转身离去,凤眸暗若幽潭,脸色阴鸷。
柳如弃知晓,曾经那个温千楼他又回来了。
阮玲珑感觉身后似有阴风拂过,再回头,那棵柳树下并无什么人。
师修明瞧她脸色难看,“可是不舒服?”
“没有,咱们去找丁姑娘吧!”
温千楼解开拴在树桩上的缰绳,翻身上了马背。
柳如弃自知不能再与温大人嬉笑着说话了,抱拳恭敬道:“不知大人,接下来有何打算?”
“飞鸽传书,派些高手入都城取山河图,孤先行一步回大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