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伶人的侍卫。”阮玲珑眼神黯了几分,想起来自己与这样假扮温千楼之人争风吃醋,想来也有几分可笑。
“温千楼回王庭没几日,便下令将闻摘玉关入了地牢之中,她出来时受了伤,我听眼线说,她好想触碰到了温千楼的禁忌,只因她对一个人下了毒,险些闹出人命。”
牧逸想了又想,在大邺能让温千楼挂念之人,唯有阮玲珑了。
但阮玲珑细想,自己在大邺时,并未中过毒,不解道:“但闻摘玉受了刑罚,与我有何干系?”
牧逸回想着眼线的所见所闻,他细说道:“我大兖擅长蛊毒,但是闻摘玉所下之毒,普通大夫只会觉得是吃错东西所致的上吐下泄,此毒名唤分元散,若不及时服用解药,待察觉是中毒时,人算是到阎王殿了。”
阮玲珑确实有过一回,但牧逸并无证据,他说的话自己未必可信。
阮玲珑闻言一笑,“你的话,我也不能全信。”
牧逸看她半信半疑,“现在你还能在温千楼面前说上一两句,闻摘玉是他派给你的护卫,但你也可将人寻来问上一问。”
阮玲珑感觉脑中乱得很,他们大兖人的心眼当真是多,“多谢你提醒。”
待人走后,阮玲珑便寻闻摘玉求证。
闻摘玉跪在她的面前,倒是坦荡承认了自己下毒之事,她无奈笑了笑,“您还记得元风吗?他也是督公从大兖带去的侍卫。”
“怎会如此。”阮玲珑眉头微皱。
闻摘玉将前因后果仔细讲清,阮玲珑倒是觉着自己是受了无妄之灾。
“督公在大邺时被乐嘉帝姬您迷得晕头转向,早将山河图忘在了脑后,元风只能剑走偏锋,但督公不顾他往日的功劳,还是将元风送上了断头台。”
她闻摘玉与元风从小青梅竹马,长大后互生欢喜,督公竟为了一个女子,便要元风以死谢罪。
闻摘玉想起此事,心中还是有恨,双眸通红,咬牙切齿道:“是你间接害死了元风,我只怨那日未能将你毒死。”
阮玲珑看着眼前对自己满是恨意的女子,也怪自己识人不清,“关于元风之死我深表同情,但他因我而死之话,我绝不会认,是他擅自行动杀了阮成玉。”
闻摘玉站起身来,手轻轻摸向别在腰后的峨眉刺,是元风打造的兵器,感慨道:“是啊!怨不得他,只愿我们命不好。”
待她走后,阮玲珑亦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温千楼明知是别人害了自己,他还在帮衬着遮遮掩掩,若不是牧逸说了此事,自己还被蒙在鼓里。
阮玲珑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她要嫁给牧逸,成为太子妃。
入夜之后,阮玲珑提着灯笼走下楼梯,对守在门口的柳如弃轻声道:“不必叫你家督公,本帝姬自己进去。”
温千楼正对着桌上的奏折发愁,已有不少朝臣也在催促,太子殿下与大邺帝姬成婚的事。
安静的殿内传来轻缓的脚步声,阮玲珑已站在了他的面前。
温千楼寻思到白日里面目狰狞的自己,声嘶力竭应是吓到她了,若无其事将自己的长椅让出一般来,轻声道:“坐吧!”
阮玲珑倒也没客气,将灯笼吹灭放在地上,坐在了他的身旁,拿起桌上的山河图。
“温千楼,我想过了,你救我一命,我愿教你山河图的口诀还你救命之恩。”她看向温千楼,脸上是释怀笑意,“我于你而言,也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如今我恳求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阮玲珑忽然跪下他的身旁,正要叩首,温千楼伸手扶助了她的胳膊。
温千楼心中痛苦万分,知晓她是为了何事而来,“你当真决定了?要嫁给牧逸为太子妃?”
她眼神无比坚定,“是!我喜欢牧逸。”
温千楼听到她说喜欢牧逸,心头一颤,才知晓那日在林中自己说出的话,如今她还在自己的身上,竟是这般难受,叫他喘不过气来。
广袖下的手攥成了一个拳头,他无力摆了摆手,用尽浑身的力气,才将“好”字说出口。
“多谢督公成全,阮玲珑在此谢拜。”
她是以大邺战败者的身份向温千楼跪谢。
从今往后,她与温千楼便是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