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劳心事,“太子殿下郁郁寡欢,臣妾想着太子妃先认识殿下的,应能解他心中郁结,况且臣妾想到如今的大兖与大邺有些相似……”
阮玲珑闻言勉强勾起嘴角,“说实话,叛军起兵北下时,本宫全然不知情,但太子乃大兖真龙血脉,眼下群龙无首,他登基为帝是最好时机。”
宁婉意聪慧机敏,阮玲珑提点之后她茅塞顿开,当即匆匆拜谢离开了葳蕤殿。
阮玲珑仿若又回到了福满宫,画字细数时日,喝着苦涩汤药的日子,听闻大兖皇城内极少能见到锦衣卫的身影了。
也无人知晓温千楼是生是死。
她每每心忧之际,便会抬手摸脖子上的红宝石坠子。
先前她一直在寻思利用温千楼的事,但看到他毫不犹豫跳下山崖,誓死要保全自己的模样,对他的怨恨也随之渐渐消散。
温千楼,你到底在哪里?
朝堂之中力挺太子登基的朝臣呼声渐高,那石彪也没有空来寻自己的麻烦。
直至东宫送来的皇后的凤袍,还有金丝凤冠,她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那领头的嬷嬷颔首一拜,她大胆得抬起头来打量着阮玲珑。
阮玲珑也察觉了她的眼神,随手拿起红色托盘中的金钗,捏在指尖细看,“不知嬷嬷用如此目光打量本宫,可是本宫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嬷嬷却欣喜道:“非也非也,婢子就是想瞧瞧,太子妃是何种容貌。”
时兰看着眼熟的面孔,在旁提醒道:“太子妃,她便是太子殿下的奶娘,近日太子殿下得势,便提了她在宫中的位,如今三等之下宫娥,皆归她所管。”
阮玲珑恍然大悟,难怪她敢如此打量自己,阮玲珑不知晓,温千楼为何一直抵触这位奶娘还有云生。
她轻声道:“东西既已送到,你们便回去赴命吧!”
“是。”
嬷嬷一步三回头瞧着自己,阮玲珑感觉浑身不自在。
时兰拿去凤袍时,指尖忽然被刺了一下,一颗血珠从指尖冒出,她从衣领尖摸出一根绣花针来,抱怨道:“这绣娘当真是不小心,怎会将绣花针落在衣服上,得亏是扎的婢子。”
阮玲珑接过绣花针,“还真是……”
她话音未落,只见身旁的时兰嘴唇发黑,缓缓向一旁倒去,她艰难开口道:“太子妃,这针有毒。”
阮玲珑寻来太医,好在解毒及时,时兰并无性命之忧。
只不过……她又从衣服上寻到好几个绣花针。
牧逸登基在即,她这封后大典也会安排在当日,也顾不得细查凶手。
阮玲珑便将计就计,也想看看到底谁要害自己。
牧逸身着五爪龙的黄袍,与阮玲珑执手而握,一步一步登上九龙台,丝竹之声在高台下缓缓响起,朝臣纷纷抬首看向他们二人。
牧逸轻声道:“我万万没想到,玲珑你会以此方式回到我的身边,我真是又惊又喜。”
阮玲珑发髻两侧发钗上的金珠流苏微微晃动,“牧逸你这是何意?想来在我来大兖时,你已猜到我与温千楼的关系。”
牧逸微微转头看向身旁风姿绰约的阮玲珑,眼中的阴险一闪而过,他忽然一展笑颜。
“猎人往往会以猎物的姿态出现,我派出去的刺客,果然不负我所望。”
阮玲珑闻言浑身冰凉,明明是艳阳天,一股寒意从脚底生起,她故作镇定,“万万没想到,你才是幕后之人,但你今日告诉我这些,是何意?”
“因为……我已经不需要你了,山河图已寻到真正的主人,李仙人的绘图传人。”
阮玲珑停下脚步驻足在了原地,牧逸依旧牵着她的手向高台走去,顺势踩了一脚她的裙摆。
阮玲珑身形不稳,向后摔去,眨眼间她从台阶上滚落,疼痛的感觉从四肢百骸传来。
她躺在地上,额头上满是鲜血。
周身传来惊呼声,那声音渐渐消失在耳旁。
阮玲珑无奈笑着合上了眼,原来自己一直是他们手中的棋子。
从大邺开始便是如此。
长辈以爱之名,要她嫁给状元郎,说是要保护自己,可终究是为了大邺的朝堂。
到头来,温千楼亦是虚情假意与自己逢场作戏,还不是为了山河图。
牧逸亦是如此,故作情深……
“玲珑,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