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千楼从时兰那里听闻,近日阮玲珑的心情都很好,独时长一人独坐在窗前,有时在插画,有时抄写经书,鲜少走出金鸾殿。
温千楼盘膝坐在阮玲珑的面对,他将小猪放在了地上,摸着它的大耳朵,望向娴静的阮玲珑,她的性子变了许多。
“我就是想你了,便带着新宠前来看你,你喜欢吃烤脆皮猪,我今日特意安排厨房做了一道。”
温千楼不知为何,瞧见现在的阮玲珑心中惴惴不安,毕竟自己回回欺骗她,现在还能坐在一处闲聊,她大抵是原谅自己了吧?
阮玲珑扫了一眼穿着紫衣的小猪,淡淡道:“我不喜欢吃,只是觉着你们大兖的饭菜寡淡无味,我偶尔开个小灶罢了。”
温千楼将手伸在身后,冲着不远处树下乘凉的柳如弃使了一个手势,他眼疾手快将猪抱走。
柳如弃讪讪解释道:“督公帝姬,你们既不要这猪,那属下就给自己开小灶了……”
阮玲珑微微颔首,她见温千楼欲言又止的模样,开口懂啊:“你到底有何事要说?”
温千楼暗暗深呼一口气,从怀中取出红帖递到了阮玲珑的面前,这一回倒是显得拘谨了些。
“钦天监算了你我二人的八字,还有良辰吉日,说你我二人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不知你意下如何?”
阮玲珑扫了一眼红字,认真道:“温千楼你乃大兖佞臣,臣夺君妻的事只有你能干得出来……”
她的话还未说完,温千楼生怕她说出反悔的话,焦急接住话,“可是,那也是我认识你在先,是我先娶的你,是议合之事在后的,我早已是你的夫君。”
阮玲珑闻言轻声一笑,语气中满是无奈,“夫君?可在大邺,从始至终你我二人不过是一纸婚约,甚至未拜堂成婚,这婚约便做不得数。”
温千楼见她还是不肯答应自己,想起了先前二人之间的诸多误会,“那你要如何才肯答应婚事?你要如何才肯原谅我?”
阮玲珑站起身,从身后的柜子上取来笔墨纸砚,摆在了桌上。
“温千楼,只要你肯答应我一件事……”
温千楼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盯着她的双眸,不待她提出条件,便一口应下。“好,不论是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阮玲珑手中毛笔的笔尖一转,面向自己,将另一端的抵在了他的心口处,抬眸一笑,“温千楼,我若是想要你的命呢?”
他眉头都未皱,“只要你想要,我给你便是。”
阮玲珑轻轻摇了摇头,发钗上的蝴蝶微颤,“不过是一句漂亮话。”
温千楼的袖中忽然掉出一把镶嵌绿色玛瑙的匕首,他调转匕首的刀柄,眨眼间替换掉了她手中的毛笔。
他双手紧握阮玲珑持匕首的手,身体缓缓前倾,刀锋透过浅茶色的布料,深红色的印记缓缓渗开。
阮玲珑眸子一紧,眉头紧锁,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惊讶道:“温千楼你疯了?”
“我没有,你说想要我性命,我给你便是。”温千楼凝望着阮玲珑,从她的神情上瞧见了紧张,心中却暗暗欢喜。
她还说不在意自己,不过是骗人的借口罢了。
阮玲珑挣脱不开他的手,忙声道:“柳如弃,你家督公要寻短见,还不拉开他!”
柳如弃闻声还以为就是二人的小打小闹,看到自家督公心口前的血痕,吓得他直接上去抢夺匕首,安抚道“督公,有事与帝姬好好说,这眼看就要成亲在即了,万不能再生其他的事。”
柳如弃害怕失手再重伤温千楼,声音提高了几分。
“督公,你要是死了,帝姬铁定是要改嫁的!”
温千楼闻言松开了手,起身忽然将阮玲珑揽入了的怀中,手臂紧紧扣住她的腰肢,低声道:“阮玲珑,你这辈子只能嫁给我。”
耳旁的低语阮玲珑仿若未闻,那只被迫握刀的手无力垂落,想逃的心思是越发活络。
阮玲珑试图挣脱他的怀抱,她眼帘半垂,面对这样的温千楼,心中几分害怕。
若是温千楼死在了的自己的手中,他的属下锦衣卫便不回放过自己,还有大兖那些虎视眈眈的朝臣们。
第一个被撕碎的人,定然是她自己。
“温千楼,你我都是经历过生死之人,你若以此逼我就犯,不过就是你我先后共赴黄泉。”
温千楼瞬间松开了手,像是一个错了错事的孩童,神色几分愧疚,“我想要你好好的活着。”
阮玲珑拾起跌落在地上的毛笔,展开了两张宣纸,提笔写道:“大邺帝姬阮玲珑,愿嫁大兖督公温千楼为妻,温千楼需护阮玲珑亲朋无虞,以此书为证。”
阮玲珑的字矫若惊龙,她提笔在署名下写下自己的姓名,又咬破指尖,印下红色指印。
“温千楼,只要你今后能做到,我便嫁给你。”
“只有这一个要求?”温千楼还以为她会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