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用兵荒马乱来形容我想都不为过。
送走了那个奇怪的家伙后,我们也没心情继续吃饭了,开始起身收拾残局。酷拉皮卡一直一言不发,气氛冷冰冰的,我一边捡碗一边努力想找个话题。
“和那个男人相处真的是很累人呢。”我抱着一小摞盘子,一边悄悄看酷拉皮卡的反应,一边装作没什么在意的语气说。
“嗯。”他只闷头刷碗,淡淡应了一声。
“你在生气吗?”犹豫了一会后,我试探性的问他。
“没有……我只是在思考那个人最后说的话有什么意义。”他回答。
“肯定又是他胡说的啦,那家伙说话没一句正经的,犯不上那么在意。”我安慰到。
“但愿如此吧。”
结果还是闹得大家都不太愉快,收拾好厨房之后,我和酷拉皮卡又一起去了客厅,我看电视他看小说,为了不影响他阅读,我刻意把声音调的很小,他却摇摇头说没关系。
其实说看电视,也基本看不进去什么,盯着电视就忍不住出神,虽然嘴上说要酷拉皮卡别太在意,可是自己也控制不住的回想这两天和尤多比亚相处的细节。
那个男人分明看起来没有什么危险的气质,可是因为过于捉摸不透,反而会让人忍不住警惕。即使这两天都有交流,对关于他的情况除了名字之外我们几乎都还是一无所知,他说的每一句话看似跳跃、杂乱无章,可细细想来又总给人感觉话里有话,这样的人,总觉得仅仅是存在在那里都能随时构成威胁……
电视屏幕一闪一闪地跳动着,我坐在那里想得出神,偶尔回过神的时候能听到纸张翻页的声音。
就这样双方都沉默着,只剩下电视里的人物台词伴随着滋啦滋啦的杂音在房间内嗡嗡回响,我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注意力也有点下降。
正犹豫着要不要先上楼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的时候,周围不知何处突然传来“啪”的一声脆响,紧接着视线所及范围内瞬间陷入一片漆黑。这栋别墅断电了!
猝不及防的光线转变让我陷入了短暂失明的状态,也是在断电的同时,伴随着清脆刺耳的玻璃碎裂声,客厅的窗户突然被人打破,一抹不加掩盖的杀意猛地从四周袭来。我心里一惊,立马用缠护住身子,然后凭借直觉判断位置,迅速翻过沙发移动到了酷拉皮卡身边。
听到那个男孩出声喊我的名字,我在黑暗中一把紧紧攥住了他的手腕。
“小心!”匆忙的把酷拉皮卡挡在身后,我低声轻呵到。
感觉到强烈的带有恶意的杀气,我知道闯进来的不止一人。从气息和脚步声判断,房间内现在除了我和酷拉皮卡至少还有三人以上,其行动速度之快,不难猜出对方应该也都是个中好手的水平。
赤、裸、裸的杀意越来越鲜明地向我们涌来,这些人是敌人。
如果换做平时,我还能很有自信地说这种程度的敌人都不是我的对手,可现在的情况是,由于一开始没能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转变,错过了最佳的应对时机,我们此刻几乎是处于一种完全被动的状态。我不能轻举妄动,因为酷拉皮卡还在我身后,我必须等视线清晰一点之后再想办法他带逃出这栋别墅。
大脑飞速运转的同时,来不及反应,不知从何处发来的攻击突然狠狠一脚踹上了我的腹部,我一个踉跄之后稳住身子,顿时喉咙就蔓上一股腥甜,整个人都痛到不受控制地向下蜷缩。
“生桑!”我听到酷拉皮卡在身后大声喊我的名字。
然而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时间,刚接下一击,就又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杀意意图掠过我,直直地向酷拉皮卡袭去。我强忍疼痛,猛地抬起头,一把用胳膊挡住攻击,其速度之快、攻势之猛,哪怕用了缠都无法完全防御。
被念覆盖的锐利刀刃反射着幽幽银光,就这样径直切进了我的胳膊然后利落抽出,动作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如果这一击我没有挡住,现在落地的恐怕就已经是酷拉皮卡的项上人头。
这一连串的攻击也不过只用了数秒,这时候我的双眼总算是差不过适应了黑暗,只要能看到视野内闪过的黑影,我就能够捕捉这些人移动的位置。
手臂和小腹痛到发麻,万幸经过前面那些训练我的抗打击能力提升了很多,此刻才不至于整个人痛到影响行动和反应。
手筋已经连着半截骨头断掉了,我没办法再拉着酷拉皮卡往外跑,温热的血止不住的从伤口处流下来,染得满身都是。那些人见我视觉恢复,就不再轻举妄动。
鼻腔和喉咙里都弥漫着血的气味,空气像是凝滞了一样,房间内听不到呼吸的声音,只有从我手臂流出去的血,在一片静谧当中“滴答滴答”地往下淌。
我屏息警惕着四周,缓慢而无声地向茶几旁边挪动脚步,那几个黑影都微微弓着身子,谨慎守着窗口和门,应该是打算在室内这种相对封闭的空间内直接解决我们。飞速思考了一下逃生路线之后,我用余光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