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四周,趁那些人神经极度紧绷的僵硬阶段,我猛地发力,一脚将茶几朝离我最近的那个人踹飞出去,守在门口的那个人见状赶忙飞身躲开。
就是现在!
酷拉皮卡很明显一下就会了我的意,在我踢飞茶几的同时,他一把将我拦腰抱起,用最快的速度瞬间就移动到了门前,猛地踹开大门带我逃了出去!
通过攻击逼退最近出口处的敌人,制造空隙逃脱,虽说他没会错意,不过还是忍不住想吐槽一句……就算他不抱着我我自己也能跑啊,断手臂又不是断腿,我只是希望自己跑的时候他能跟上而已。
刚冲出屋内的包围,院子里就有三个人在那里静静守着,见状,我又是一惊,然后淡淡唤了一声,示意酷拉皮卡把我放下来。
果然想跑是没那么容易的。
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不清楚究竟为什么要来行刺,但是从刚刚的攻击判断,对方是真的做好了想要杀死我们的打算。
难道是屠杀酷拉皮卡族人的组织,现在来抢夺这世间最后一对火红眼吗?……不,不会,刚刚那一刀下手时的干脆利落,根本没有任何想要判断酷拉皮卡双眼是否变红的意图,这是赤、裸、裸的抱着以单纯的杀戮目标而来到这里的组织。可是既然与酷拉皮卡无关,我刚来到这个世界没多久,又没结仇结怨,难道对方是伊路米的仇家吗?还是说是尤多比亚派来的暗杀者?
如果是尤多比亚的话,虽然很像,但细细思考又觉得不合逻辑,虽然晚饭吃得不太愉快,但总不至于小心眼到因此就要杀了我们吧?那究竟是为什么……他最后临走之前说的那句“要小心夜晚蛰伏的野兽”,难道就是在暗指现在的状况?所以说他早就知道有人会来暗杀我们吗?这些人难道真的是他派来的?可既然如此,如果是为了提高暗杀的成功率,他就不应该提前透露信息给我们,这当中究竟是哪一环出了问题,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碎片的思考在脑海中飞快闪过,但是没时间过分深究,现在最首要的任务还是抓紧想办法自救。
从屋子里追出来的两个人和门外原本守着的三人将我们团团围住,他们都穿着一身黑衣、带着狐狸面具,看不见表情。我没有信心在断了手还带着酷拉皮卡的情况下打赢或者突破他们的重围,深呼吸一口气之后,我总算下定了决心。
要跑。
要用能力。
感受到身后男孩蠢蠢欲动的杀意,我偏头看了他一眼,那个小鬼脸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溅上了我的血液,和绯红色的眼眸相融,将原本就白皙的肤色衬得更加苍白。那双眼在月色之中翻涌起腥红的波浪,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嘿。”我突然轻轻喊了他一声,“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的,相信我。”
这样说着,我一边留意那五个人的气息,一边用最微弱的声音开口呢喃到:“我祈愿……”
仅仅是嘴唇蠕动的这一瞬间,不知从何处射来的飞刀,突然就这样毫无声息的袭来,一把割穿了我的喉咙。我错愕地看向飞刀源头的方向,只见草丛当中静悄悄的站着一个戴狐狸面具的身影,那里竟然还有我没能留意到的第六个人!
伴随着酷拉皮卡的震惊的喊声,我直挺挺地栽倒在了地上,想伸手捂住脖子下面飙血的动脉,却发现被切断的手臂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
呼吸被阻隔,眼前的地面涌出一大滩鲜血,滚烫而散发着令人不适的腥甜气味。我眼角流下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的泪水,皮口绽开的割裂感让我痛苦至极,仿佛全身的神经都在跟随着脖颈脉搏的跳动抽搐。
如果再这么下去……我会死的。
我好像现在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至少到刚刚为止都一直保持着一种有点优哉游哉的状态,总觉得这么几个小喽啰对自己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实在不行还有许愿能力这张底牌,所以没关系。
西索和伊路米告诫过我不要对敌人掉以轻心,可过去的行动都有他们两个在身边跟着,好像已经习惯了那种有人兜底就满不在乎的战斗方式,所以招致了现在这样的结果,都是我过分自大的过失……
视线范围内变成模糊一片,窒息感蔓延上大脑,加之失血过多导致的昏厥感一重压一重的袭来,我明白现在用能力自救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如果我许愿治好了自己就会当场陷入昏迷,在昏迷状态非但任人宰割不说,而且还会连累酷拉皮卡一起逃不掉,成为彻头彻尾的累赘。
那么……至少临死之前,也要救酷拉皮卡一命……
许愿的机制是只要说出口“我祈愿”三个字,就已经算达成制约,后面的内容即使用默念的形式也能生效,所以在不能说话的情况下也依旧能将剩下的愿望进行下去,我看向酷拉皮卡,准备在最后关头说什么也要将他送到安全的地方。
我心里的算盘已经打好了,我没做好准备却被迫准备好了自己这样戏剧性的死亡结局。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熟悉到让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