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一体两面的城市,有点像巴西的里约热内卢。
这种光明与黑暗交互、混乱与秩序并存的都市,几乎可以说是□□落脚的不二选址。诺斯拉名下的公司大楼就建立在这座城市的中心。对于一个□□组织来说,建立一个暴露在太阳光下的公司的主要意义,是用以将一部分非法资产合理化,以及便于□□内部经济运转流通更加顺畅。
而与之相对的,是在近郊区域作为总部购买的一片规模不算太大的庄园,我们此行的目的地也正是那里。
我现在日均能收到十分左右的占卜任务。似乎是为了快速重振家族、树立口碑,诺斯拉甚至开始主动招揽顾客,而且由于负责占卜的能力者换成了我,他便不需要再顾忌妮翁的大小姐脾气,可以更加随心所欲地使唤。
到达阿瑞斯以后,酷拉皮卡的忙碌总算能在短时间之内告一段落。我和他很快便达成一致,要把握住这段空闲的时间,尽快进行火红眼回收。
至于为什么不用我的能力直接把火红眼变出来,我想,一方面是他不愿意让我过度使用能力,另一方面是,他也不愿意就这样轻易地完成自己的目的。他需要见到那些收藏着,需要那些人在某种程度上付出代价。
于是,在一个周末的清早,我们通过资料,顺利寻找到了回收火红眼的第一个目标。
“毕宿五,年龄30,是一名金融学家,在某银行担任上层职工。生父母不详,1982年12月20日,13岁的他被拉尔夫神父收养,和他养父一样,他也是一名虔诚的宗教信徒。”酷拉皮卡说着,又一次给我看了一眼他的照片。
“哎呀,我记住了,不会认错的。”我推开了他递过来的纸张,听着这段他今早重复了至少五遍的提醒吐槽到,“我看起来有那么不靠谱吗,就算记性再不好也不至于说这么多遍吧。”
“问题在于……”
“问题在于,不仅仅是他,他的养父拉尔夫也和他一样,是火红眼的持有者。”我抢先一步将他的台词说了出来,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不过,他的名字好怪哦。毕宿五?是金牛座最亮的那颗星吗?”
“嗯。”酷拉皮卡点了点头,没做太多说明,“我想是吧。”
即使已经独自回收了六对火红眼,但我清楚,不论再经历多少次这样的情境,他都还是没办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波动、以平常的心态面对。只要稍有空闲的片刻,他便会又一次陷入沉思,这是上天赐予他的诅咒,我们都没有能力让他摆脱。
大黄跟在酷拉皮卡左脚边,突然猛地蹭了蹭他的腿。
他一下子从沉浸的状态里脱出了,如溺水者上岸般恍惚了片刻。他神色游离地看了我一眼,我则直接揽住了他的胳膊。
“我们看起来像不像早恋?”我话题跳脱的这样问了一句。
“早恋?”酷拉皮卡怔了怔,回过神来问我,“是什么意思?”
“哦……我忘记了,可能这个世界没有早恋这种说法吧。反正大家都很自由,而且我也已经二十三岁了。”我耸了耸肩,没再继续回答他,“虽然只是心理层面的二十三岁。”
我们用能力传送至这座教堂附近,在一片拥有瓦片屋顶的居民房深处,远远地,我就望见了教堂气派的尖顶,还有高于这周围所有建筑的白色高墙。圣母玛利亚的雕像伫立在教堂门前的庭院内,细细的铁篱上种植着大片的蔷薇花,院内的草坪上也立着许多白石雕成的十字架墓碑。
我们像每一名来做礼拜的普通信徒一样,带着狮子从正门走了进去。
在这个世界,虽然豢养狮子或者其他种类的猛兽也算不上什么常见的事,但至少在绝大部分场合都不至于因此被驱赶出去,像过去世界里餐厅不能带狗一样。况且狮子太过聪明,伪装又一流技巧高超,也模仿着人类的模样端坐在椅子上,抬前爪在身前画十字符号,也模仿着人类的模样匍匐趴在地上虔诚参拜,神情凝聚,目光专注。有谁会拒绝一只虔诚的雄狮信徒呢?
果然不出我们预料,拉尔夫神父穿着一身纯白色的教士服出现了。在整齐而充满回响的教堂中,经文诵读的声音似乎也传导着肉眼不可见的能量。我和酷拉皮卡坐在教堂的角落,他抿着没有血色的嘴唇,只言片语都不曾说出,只是紧紧地盯着台上祷告的神父。
把自己同胞的身体部件作为收藏品摆放家中,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看着酷拉皮卡五官坚毅的棱角,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果然还是没有办法与人体器官收藏家取得共鸣,只能将其理解为是一种变态的另类爱好。毕竟在这个世界,连杀人这种事都太过稀疏平常,而妮翁也不过是正巧成为了被这一爱好俘虏的“罪犯”。在这里,没什么事是称得上绝对错误的。
社会在道德上不给予人们衡量的尺度,善恶只在每个人的心里,而每个人心里的标准又各有不同。
毕宿五作为拉尔夫的养子、又因大学曾选修过神学课程,所以在教会中也有一个小小的职务。在长达两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