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腿软,男人笑了,她羞的发怒正要推开。
陈述的手却环入了她的腰间,像一条蛇,悄悄滑动,他松松垮垮的抱着,甚至有些慵懒的随意,看似没有使多大力气,可透过他的眼睛看到的情绪像要把她捏碎进自己的身体。
忘我,飘散,混乱,迷离,情迷的男女,脱下面具,带着破坏欲,圈禁着彼此。
……
林溪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腿,将脸埋在了双膝里面。
面色发红,眼底却一片清明。
不知道亲了多久,只知道嘴上有了肿胀感,神志都不清晰了,呼吸紧张。
缓了很久,陈述才送她回了家。
桌上放着一支钢笔,这是赵翎与送的,英雄牌,黑色配金。旁边静悄悄摆着的是一只手镯,在光下显得莹润透亮,观之可见其不菲。
能够想象美人臂上,细腻的白混着莹莹的光。
可是这不是她能收的,也不该收。林溪咳嗽了两声,将东西收了起来。
……
这个小镇上没什么英雄,但从来不缺乏传奇。
林义以前是道上混的,在扫黑除恶还没有起来的时候。
他不是读书的料,当然他自己也清楚,初中没读完就进城打工,跟着所谓的大哥混着。也许是有几分聪明或者是幼时爬树上山的灵活劲儿,总之他很得当时的大哥赏识。
大哥分给他一片地收保护费,也就是今天的这里,连着学校和这一片居民区。
他自然也就住在这里,当然了当时不流行买房,林义这个吃了上顿找下顿的自然也没那个脑子,他住着最好的房子也不用花钱,哪需要操心这个。
而赵静,他们是同一个学校的,也是不咋能读书,早早的进城打工了,和林义是同学有点情谊在,知道林义混的不错,前来投奔找点事儿给她。
年轻时候的赵静很美,不像她爸,她有时候会在林溪面前提起她早去的母亲,她说,“我妈,那才是这儿顶顶的美人儿。”接着又是叹息的神色,“可惜,去的早,也没享什么福。”
那时候的林义啊,嗬,意气风发,体格在这十里八村里都是一等一的高大,加之小有姿色。
青年男女,一来二去交往着,自然而然的有了些许情谊。
可是那时候,林义牛气是牛,但手傻挥霍的也多,基本挣点花点,来钱太容易,家底并不丰厚。
更加不幸的是赵静那时候,家里给她做主订了一门亲。是赵家村村头那一家,两个儿子,大儿子、二儿子都是厂里的工人,门风清正。订的就是大儿子,长子可继承家业。
于是一些儿女私情,面临着极为现实的问题。
爱情还是面包。
很明显那时候横行霸道,威风凛凛的林义果断的完胜一个平淡的老实人。
所以,在赵静帮助下,林义带着小弟打上门去,强逼着人家不掺和这门婚事。
然后,赵静非得要个说法,问:那我们算什么?
林义:那当然你是我女人了啊!
好的,两个年轻人,头一热,上了床。
要负责?
好,林义大手一挥,那就结婚。
自此,不幸的悲剧开始上演。
扫黑除恶的风终于刮到了这座小城,哦豁,林义丢了饭碗,甚至惹上了一身官司。
灰溜溜的带着老婆,回了乡里。那时候赵静已经和娘家形同决裂,所幸公公婆婆、姑子都是好相与的。
于是身怀六甲的赵静窝在泥巴小房子里,度过了四个月,生下了第一个孩子,林溪。
而这四个月,也是林义人生的转变。他回城里,要大干一场,找钱养家。可惜世道变了,大哥没了,蛮力和小聪明已经不顶用了,要得是技术和勤劳努力。
不多说,他都没有。
于是打两天工,认为自己不得了了,偷奸耍滑。
辞职,被辞。
原先那些舔他脚的人,现在反过来,要他去舔,他那虚假的自尊心受不了。
背负骂名,在这小城里,摇摇晃晃。本身两只脚走路,还算稳妥,不知道怎么了,一只脚踩进了赌,这一个字,古往今来,害人不浅。
那就是跛脚甚至断腿了。
于是赵静撑着生产不久的虚弱身体,带着家里的老本——他们的积蓄还有老人姊妹们凑的,把林义从牌桌上捞了出来。
夫妻打工,赵静管钱,日子好像又在好转。
于是在林溪九岁那年,遥遥得知极少见面的父母有了第二个孩子,她有了弟弟。
爷爷奶奶都十分高兴,急急忙忙的搭着车进城去看望。
而她似乎被遗忘了,放学回家没有饭,也没有人。还是邻居好心让她进去吃了一顿,告诉她家里人去哪儿了。
然后呢?时光遥遥,林溪捂着头,不知道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