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钱户部给你拨了吗?”高西宏不答反问。
“户部那帮老油条,我已经崔过许多次,可我的文书迟迟未批下来,就差扛着剑去尚书府大闹。”萧屿淡淡道。
“户部也是看人做事的,这钱国库里没有吗?自然是有的。可跟户部要钱的人那么多,若谁来要户部都可劲儿给,那么国库早就亏空了。”
萧屿想起封九川说的,这户部的钱都紧着锦衣卫和禁军了。
高西宏莫非也是想说这个。
“洛天山秋猎时,你也瞧见了,护卫巡守本应该都是禁军做的,可锦衣卫却做了这个活,不是锦衣卫做得比禁军好,是指挥使叶诚杰更得皇上信任,这性命攸关的事,自然得交给最信任的人。”高西宏放低声音,往萧屿那边挪近。
“锦衣卫叶诚杰办事老练,杀伐果决,那是皇上的利箭,指哪打哪。”
“是以,我若想要户部这笔钱,就得从锦衣卫手里匀过来,”萧屿拖着下巴思忖,“我与他没有交情,若想无缘无故的与人分一杯羹,也得要有给他的好处不是。”
“话是如此。”
萧屿搓着手指,沉了许久。
或许他有办法了。
锦衣卫和禁军都是给皇上办事的,既然是不同的主,利益就会有分歧,他为何不从这着手呢。
良久那沉思的人勾起笑来,继续品着杯中酒,屋里的琴声再次响起。
他在这醉生梦死的地方放纵着自己,又克制着心底的欲望。
许是待久了,酒意上头,只觉头疼,借口出去透气,可一出了藏香阁,便再也没有回来,高西宏左等右等,酒喝空了几壶,心道这人不会是进了哪个房间出不来了吧。
思及此他也没在意。
而这西街一处不起眼的酒肆里,那熟悉的身影映在窗台下,一身玄服,隐匿于黑夜里,酒肆内的烛火打在他那英气的五官上,双眸如深海,让人瞧不清楚,看不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