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暗暗较着劲儿,萧屿也不急。
可是沈轻用力连续关了几次,依旧岿然不动,她有些恼地看着萧屿一副得意的样子。
气急才作罢,他既然要挑明,那沈轻便要与他好好分说分说。
沈轻抬眸望着他深邃的眼睛有些赌气道:“婚事是陛下赐的,我能有什么不满。将军身份尊贵,前途明朗,我这样的人家几辈子荣光加在一起都赶不上。”
萧屿很明显的听出来她语气中的不满,不想绕弯子,说道:“你口口声声说着不怪我,愿意接受这门亲事,可一谈到此事你每每都是针尖对麦芒,话里有话,你心里有气,气什么呢?”
沈轻反问:“将军觉得呢?”
“其一,你怨我不经你同意求圣上把你指给我,是对你的不尊重,其二,你怨我拿婚事当做谈资,让这桩婚事成为祁都人人口口相传的话柄,让你处在风口浪尖处,不曾考虑到你的处境。此事是我思虑不周,可是沈轻,我求圣上赐婚前,想过既是你不喜欢我萧长凌,但你也只能嫁给我,若你不愿,我也要勉强的,我相信你嫁给任何人都不及我对你好。”萧屿坦诚说,他想摊牌,不想绕弯子。
什么叫即便她不愿,他也要勉强?他这是要强取豪夺的意思?
沈轻索性松开抵在窗台的手:“我与萧将军交情并不算深,也感念将军多次出手相救,我确实是欠了将军很多人情,这情沈轻要还,但绝不是以身相许这样的方式来还,将军又为何要勉强,你并非我不可,此举也并非君子作为。”
萧屿盯着她话锋一转,轻笑道:“君子?我萧屿从来不是什么君子,又何来君子所为之说,你既然要还,那你且说来怎么还?”
沈轻不语,她想说让萧屿自己出条件,可是转念一想自己有的东西他萧长凌又怎么会缺。
萧屿见她不语,一时间玩起来了:“我不需要你还这些恩情,若你真想还,那便嫁过来,往后日日为我暖床如何?”
暖床?沈轻被他说的话气笑了,心想这个萧屿还真是混,青天白日对闺阁女子说什么闺房之事。
她薄唇微挑道:“萧将军果真和外面的传言无异。”
萧屿不生气反而得意的说道:“我若想得到的,便一定有我的本事弄来。莫非沈三小姐是心里早已有了别的男子,才觉得嫁给我萧屿是勉强,是委屈了自己?”
沈轻没有正面回他,淡然说道:“我的婚事从不由得自己选,今日若没有圣上赐婚,来日也是父亲随意挑选一家许了就是,只是个中利益谁强谁多而已,嫁到哪家对我没有太大意义,不过就是换个地方住罢了。”
萧屿往前倾身,追问:“既然如此,你是谁都可以了?”
沈轻不甘示弱的反问:“将军觉得我此刻有得选吗?”
萧屿眉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仅仅一瞬间:“你既看的通透,也知此事无转圜余地,又为何对我求娶你之事充满怨怼?”
沈轻心中有千般疑惑,她觉得说出口想必也不会得到萧长凌真实的答案,但是想了想还是道:“我只是不解,将军因何选我?是权衡利弊后做的选择?还是别的。”
“萧家背后是整个疆北,手握四十五万大军,与祁都的哪一方势力联姻都能把萧家推到风口浪尖的境地,我一个闺中宅门的女子晓得,将军深谋远虑自然不在话下,你本冠着功名入祁都,此次迎战幽州又屡获战功,朝中各方势力又岂能容你势头日益剧增,你怕日后天家随意找个由头把哪个公主许配给你来牵制你们萧家和疆北,这才顺势主动先求取一个朝中末流官员之女,你既不选世家权贵是打消他们对你萧家的忌惮,又非商贾布衣也保全了萧家的面子,个中种种,若无一计算,实属难信。将军说是也不是?”
萧屿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平日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如今站在这里与他谈论朝中的暗流涌动也毫不蔽塞,觉得此女更是有趣了,那深邃的眼眸很是明亮,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笃定的回道:“不是,于你而言谁都可以,但我不是,今日你若非沈家女,是那宰相伯爵侯府的嫡女也好,布衣百姓之女也罢,我要求娶的人选只有你,也只能是你,我不看家室门楣,只因你是你,不是谁家女。”
萧屿这番话或许是真心的,但是沈轻只觉得真心里只有三分,她才不信两人只不过几面之缘,也不曾有过再深的交情,纵然萧屿对她有几分喜欢,也不足以让他可以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但事已成定局,再多说也无益,她懒得再和他博弈纠缠,来回试探,大不了以后在萧府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就是了。
沈轻表面没有表现过多情绪道:“萧将军很会说话,任何一个女子听了这番话都难不动容。也难怪您御下有方。”
不对。
沈轻好似又想到了什么:“你既在回祁都那日就选定我,可见出征幽州之前就已在盘算了,秋猎救我和万象园解围也是计划之中吗?”
若真是如此那萧屿的城府可真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