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七则缓和气氛说道:“夫人不知,我们疆北的男儿普遍都长得高。”
白露扫了一眼时七和尘起,好奇问道:“那是都像将军这般高,还是同你们这般高。”
时七听这话觉得有些不对,他要是说都跟主子一样,那他们岂不是属于矮的那一波了,他扬起下巴老实说道:“也不是全都像主子这般高大的,有是有,可要是说生得跟主子一般高挑健硕,还长的如此俊朗的,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惊蛰瞥了一眼时七,补充一句:“宠妻如此的也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萧屿听着很是满意,沈轻则是低头含笑,羞涩欣喜都藏在那汪清澈见底的眸里。
天色暗暗下沉后,军账内已设好席面,酒席摆上长桌,士兵们各坐两排,主位是留给萧屿的,沈轻则落坐在主位的左边,吴适则坐在右边。
吴适向尘起时七,惊蛰白露招呼道:“你们也坐,”见萧屿点头后,他们才找了位子落坐,“对咯,大家都坐,都坐。”
吴适先举杯敬酒:“自萧将军幽州回来,大伙就没与将军喝过酒,将军大婚,咱们也没送什么礼,今日就以此酒,敬过将军,我先干了,大伙随意。”
萧屿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吴适赶忙又给杯里倒满。
“这第二杯呢,我敬夫人。”
沈轻举止大方,举起酒杯回敬,萧屿接过酒杯道:“夫人酒量不佳,我来代劳。”
吴适哪敢说不行,他大笑打趣道:“将军这就护上了,哈哈哈哈。”
沈轻起身,拿回萧屿夺走的酒杯,朝着众人举起,“我家将军承蒙各位关照才有今日,诸位是都城百姓的护盾亦是利刃,今虽置于安乐,却不止居于安乐,铁骨铮铮,保家卫国,荫庇万代,功在千秋。理应是沈轻敬诸君一杯才是。”话毕,一口闷下杯中酒。
吴适闻言,受宠若惊,更是钦佩不已,又是一饮而尽,感慨说道:“吴某是个粗人,目光短浅,不想夫人竟有胸有丘壑,远见卓识,吴某今日说,也只有您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我们萧将军,应是只有将军这样的人才配得上夫人您。”
萧屿凝视着沈轻,见她这般从容镇定,又处处以他处境与人相谈,心里一阵暖流,他起身接了她的酒杯,两人又再坐下。
宴席中不断有人给萧屿和沈轻敬酒,起初只有一两个,后面多了,萧屿便都尽数挡下,一人喝着两份,酒过三巡后,有些酒酣耳热,想出去透透气,沈轻扶着他。
吴适见萧屿要走,起身还想再敬他两杯,就被尘起拉走,一个萧屿他都喝不过,尘起和时七拦下人,与他接着推杯换盏。
沈轻扶着萧屿在帐外散步,驱着酒气,等走远些,萧屿直起身子,俨然无事,沈轻疑惑看着他。
萧屿食指勾了勾她的鼻尖,“不这样,你觉得他们能放我走?”
沈轻凝神注视着他,“将军好能藏,连我都骗过去了。”
萧屿凑近了些,贴在她耳边,温声说:“洞房花烛夜我也是这样藏的,不藏着点,真被灌醉了,怎么与你枕合欢,覆云雨。”
热气呼在耳边,沈轻被撩拨得心乱如麻,推开他,后退两步,小脸涨的通红,恼道:“孟,孟浪,我看将军真是喝醉了。”
夜色正好,清风徐来,树枝轻摇,猎场上的草长的老高,风里夹杂的都是青草味,沈轻在前面慢步,眼里都是夜色,萧屿在后边跟着,视线停留在她身上,也不去惊扰她,就这么端详着这抹背影,眼里全是爱意。
月色倾泻着大地,整个洛天山地界都镀上一层银色,萧屿踩着沈轻走过的脚印,两人的影子忽远忽近,最后交融在一起,走了约摸一刻钟,沈轻觉得身上的酒意散得差不多,萧屿也该清醒了,驻足回首却刚好撞进身后人的怀中。
萧屿揽过人,拥入怀里,极尽温柔的声音说:
“怎么不走了?”
沈轻把头埋在他胸前未说话,萧屿用大氅把人笼进衣里,说:“可是冷了?喝了酒不宜吹风,容易着凉。”
沈轻柔声细语道:“不冷,你身上是暖的。”
两人身体紧贴,感受着彼此的心跳,萧屿抬起手臂,宽大的掌心反手托着沈轻的下巴,食指和拇指微张,捏着她的小脸微微带起,力气极轻,生怕弄疼了她。
尽管他力道再轻,掌心常年训练起的茧子磨着沈轻的脸,这感觉更真实了些,沈轻下巴被他掌心托起的力道慢慢抬起,两人眼神对上,情欲在眼匡打转,盘旋。
脸上贴着的拇指慢慢下滑,移到唇边,萧屿指腹停在沈轻唇上,来回摩挲,沈轻不自觉地闭上眼睛,踮起脚,萧屿眼里的浴火顷刻喷涌而出,手再次移到沈轻脑后,含住沈轻的唇,不知过了多久,沈轻踮起的脚都累了,脖子也酸了,萧屿还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就在这时,时七的声音从远处响起,他喊道:“主子,主子,吴校尉太能喝了,这会儿又拉着尘起说要找您赏……”他反应过来后声音慢慢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