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美淑犹豫了一下,站起身来试探性地开口。
“大哥,你真的不记得了?”
宁岳眼神呆滞,一脸痛苦地摇摇头。
虽然二人仍有质疑,但刚刚毕竟他没有把宁美淑卖了,这一点就足以让宁美淑对他有所信任。
“那个……借据上的一两银子很多吗?”
宁岳光知道原主让他赶紧回家,直到看见白纸黑字的借据,宁岳才发觉原主死得真不亏!
居然为了钱能把自己的妹妹卖了!
可是想到自己曾经生活的末世,人同样为了一口饭、一口水,卖出自己的妻子、儿女……
可同末世相比,如今只剩下穷了。
“大约是够我们一家人生活几个月了。”
宁美淑掰着手指头给他算了一下。
肉最贵的时候也就是六、七文一斤,米面也就是一、两文……
够他们生活好几个月了!
这让宁岳在心里又狠狠地骂了原主一顿。
但此时他只能干笑了两声,转身去想办法把这个窟窿补上。
好不容易活下来,他可不想再被宁渊扔进河里淹死!
宁岳在末世里生活了十几年,在找吃的这件事上,几乎难不倒他。
他在村里溜了一圈,在地上找了些木条,直接进了后山。
快到中午的时候,宁岳提着两只野鸡,快步地往家里赶去。
此时宁家村的人都在准备午饭,家家户户冒起炊烟,种地的人也放下锄头往家里跑,生怕错过了热乎的饭菜。
“那不是宁岳吗?他手里提的是鸡吗?”
宁岳的脚步飞快,两个人人只是草草的扫了一眼他,并未仔细看见他手里拿的到底是什么。
“走,跟过去看看!走那么快,是不是偷了谁家的东西!”
另一个人也对宁岳今天的状态有些怀疑,二人便悄悄地追上宁岳。
宁美淑看见两只野鸡的时候两眼都在冒光,他们家已经快一年没吃过肉了,虽然平时会给镇上的人做些零活买些米面。
可米面东西只管饱,哪里来的营养。
宁美淑动作也快,三两下就把野鸡收拾好,准备下锅了。
门外的人在这时也忽然冲进来,捏着宁美淑细弱的手腕,高声呼喊着。
“族长!族长!快报官抓了这一家子贼!”
宁美淑被抓得生疼,眼泪直接就掉了下来。
“放开我!我们不是贼!”
可小女孩的力气哪能争得过成年男子,她的哭喊声很快就把后院的宁岳和宁渊引来。
宁岳也不惯着这人,抄起板凳就对着他的胳膊砸上去。
那人吃痛一下,马上松了手,可依旧气势十足!
“宁岳!你也是个读书人!怎的沦落到了偷鸡摸狗的地步!”
宁岳虽瘦,但是个头不矮,他看了一眼义正言辞的人,想了半天也叫不出他的名字。
只能轻笑一声,反问道。
“偷鸡摸狗?你哪只眼睛瞧见我偷了?”
那人捂着胳膊,指着掉在地上的野鸡肉:“这就是证据!你家的家产都被你赌博变卖光了!哪里来的鸡!肯定是偷了别人家的!
我亲眼看见你提着两只鸡跑回家!你敢说不是吗!”
族长看见散落一地的鸡肉,也皱起了眉头。
“宁岳啊!我知道你带着弟妹生活辛苦!可是再辛苦,也不能偷东西啊!你偷了谁家的鸡赶紧还给人家,报了官可就不好看了!”
宁岳顿时觉得这群人非常搞笑,没弄清楚事情的原因就红口白牙地冤枉人。
宁美淑正要争辩,宁岳却先一步捡起地上的鸡腿。
“我不知道是谁说我偷东西的。
但是你们看看这鸡腿,肉质紧实,比起普通的鸡腿都要长,哪里像家鸡?”
被宁岳那么一说,大家才把目光集聚到他手里的鸡腿上。
鸡腿肉呈鲜红色,鸡皮和鸡肉紧密贴合没有一丝肥油,虽然只有逢年过节或重大节日才能吃上鸡肉,但是区别还是一眼能看出来的。
冤枉他的人正要开口,宁渊一声不响的抱着鸡毛走了过来往地上一扔。
宁岳弯腰捡起来几根羽毛,又说道。
“你看这羽毛,谁家的鸡有这样的花纹?
我宁岳是个烂人不错,但你们口中偷鸡摸狗这事绝不会做!”
宁岳说得义正言辞,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红了脸。
以前宁家有钱的时候,门槛都能被这群人踏破。
可落败后,却人人避之不及。
“我自问我们宁家人对得起宁家村。
当初没钱修祠堂,我爹出钱。
这村里谁家娶媳妇盖房子,我爹都尽了一份力,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