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人!”
宁岳几乎是用抢的,把针线从赤阳手上夺过来。
妇女也是被宁岳吓了一跳,本能地躲在帐篷的柱子之后。
“赤阳和太医留下,其他人出去!”
帐篷里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好多人。
有帮忙端水的,有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的,还有就是无能的太医在唉声叹气。
“是!”
见宁岳的面色不畅,大家火速地离开帐篷,一刻也不敢逗留。
留在帐篷里的人屏住呼吸,宁岳不开口,谁都不敢轻易的上手。
大家眼瞧着宁岳把针线泡在烈酒里消毒,竟然拿着针开始在冬瓜的皮肉上穿行。
几个太医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但又被宁岳无比平稳的手上动作吸引。
帐篷里,除了针线穿过皮肤的声音再无其他。
宁岳头上的汗水一滴滴的滴落,深可见骨的伤口被随着宁岳手里的针线拉紧,皮肉慢慢缝合,可榻上的人依旧没有半分动静。
“好了。”
扔下手里针线的一刹那,仿佛卸掉了宁岳身上所有的力气。
从前,只有别人给他缝合伤口的时候,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是他给别人缝合。
虽然他的手稳如泰山,但第一次操作,冬瓜的伤口依旧像蜈蚣一样歪歪扭扭,漆黑一片。
不过血已经止住了,伤口也已经消炎了,只要后期护理得好,应该没问题了。
“给他把脉,寻一些补血的药物来,军中没有就让他们去买。
没有钱就去我账上支银子。”
宁岳伸手探了下冬瓜的额头,暂时还没有发烧的现象。
“赤阳,你和昊晏、林汤晚上辛苦一点,冬瓜半夜可能会发高热,一会把药备好,晚上你们轮流照顾他一下。”
赤阳正抬脚要跟出去,宁岳却拦住了他的去路。
冬瓜和竹竿交好的如亲兄弟,但正因如此他才不能让竹竿留下来照顾冬瓜。
自己的人里,离寂是一定会跟着自己。
凌霜又去基地工作,昊澜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幻灵又是个心大的大老粗。
也就是他们三人靠谱一些。
所以照顾冬瓜的重任自然就落在了他们身上。
“是,世子。”
赤阳答应着,马上拿起盆里的不忘,帮冬瓜擦拭身体。
太医们赶紧把脉地把脉,开药地开药。
一点时间也不敢耽搁。
一出帐篷,奚回舟马上凑了过来。
脸上的表情丰富,紧张、不安、担忧,以至于还有恐惧。
“放心吧,人没事了。”
知道奚回舟不喜欢说话,宁岳在他还没表示的时候就先安抚了他。
奚回舟两眼紧盯着宁岳,又看看帐篷里面。
怀里的宁白也用同样的动作看了一眼,又把头埋在奚回舟的臂弯里。
“宁白,这事和你有关系吗?”
宁岳瞧着宁白的神色有些不对。
它不是那种喜欢看热闹的狼。
赖在帐篷外不走,肯定是有原因的。
至于什么原因,看着宁白的表情就能猜出来。
“冬瓜是我派来保护回舟的,你若不满就让回舟来告诉我,为什么欺负人?
冬瓜真的死了,你开心吗?”
宁白不敢看宁岳一眼,依旧赖在奚回舟的臂弯里拼命地摇着头。
这几日宁白长得很快,奚回舟抱着就它的手总是往下垂,几次宁白都差点掉在地下。
“世子殿下,是我的错,别怪宁白……”
每一次宁白挨训,奚回舟总要替它说上两句。
其实今天的事宁白有错,但也不完全都是它的错。
这些日子以来,他除了天天带着宁白和另一个白狼玩耍,也会放任它们自由,去山里释放自己的野性。
今日是因为它们跑得太快,奚回舟和冬瓜没有追上,可一转头,两只狼正往他们的方向奔跑,谁知宁白一不小心就把人扑了出去。
冬瓜的后背当即溅出鲜血。
当时的场景,把一人两狼都吓着了!
本来另一个白狼也想跟过来,可奚回舟和宁白都怕宁岳生气,硬是把另一个狼赶走了。
这会它正站在山丘上往这个方向眺望。
“罚你们三日不许出门!”
宁岳无助地叹口气,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怎么惩罚他们都没用。
好在人没大碍,略施小惩惊醒一下他们即可。
“还有,在冬瓜醒来之前,你们俩一人半天在门口守着!
尤其是宁白!”
宁岳咬着后牙槽,一手掰着狼头和它对上眼,恶狠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