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知道,但是不想告诉我们,他压根就不把自己当做大明的百姓。”
“这样的人,留着他作甚……”朱樉一边说,一边拿着烧红的烙铁走到了那番人的面前,当着他的面狠狠烙下。
“额啊!!!”
嗤嗤作响的血肉烙熟声和番人的吼叫声响彻整个牢房,秦王府长史看不下去,只得扭头走出了牢房。
倒是朱樉,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番人嚎叫,不由加重了手上的力度,让番人叫的更大声了。
听着身后越来越大的声音,走出监牢的王府长史攥紧了拳头,看样子已经难以忍受这样的日子了。
他接受不了这样的日子,更接受不了朱樉的短视。
深吸一口气,长史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也在他离开监牢的同时,太原的朱棡也得到了江南送来的消息。
与朱樉不同,当朱棡看到信中内容的时候,他脸色立马变得极为难看。
“以钞抵税……还真让他弄成了。”
晋王府存心殿内,朱棡一手拿着信,一手紧紧握着椅子的扶手。
站在他身前的晋王府长史及几位属官也是脸色异常难看,只因他们都知道以钞抵税的功劳代表着什么。
哪怕如今朱允炆停止以钞抵税的推广,但他只需要维持苏松二府以钞抵税,那他就能获得苏松二府的乡绅富户支持。
有这二府乡绅富户的支持,也就代表朱允炆获得了天下赋税的一成。
想到这里,长史及属官们纷纷看向朱棡,想知道朱棡要怎么做。
只是眼下的朱棡心里气郁,整个人也是气得直发抖。
他不是小气之人,如果朱允炆是凭着自己的手段赢了他,他朱棡即便输了也不会说什么,可问题在于这‘以钞抵税’明明是朱高煦那小子的计谋,现在却被移接木到了朱允炆身上。
朱允炆那小子没这样的胆量和手段,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明自己那皇帝爹帮了他。
明明自己才是他生的,他干嘛要帮一个庶孙……
“把朱高煦那小子给我弄走!”
朱棡赤红着眼睛抬头与长史及属官对视,但他的要求却让众人为难。
晋王府长史先作揖,后艰难道:“燕嫡次子煦前番才帮了老国公说话,我们现在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落井下石……”
“说你娘的头!”朱棡抓起桌上的茶杯便想要摔向长史,但心里的那点克制让他把杯子摔向了地面。
茶杯碎裂的声音让众人心头一紧,朱棡也站起身来气势汹汹的走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的瞪着他们:“他是朱老四的儿子,不是我的儿子,你们管他作甚?想换个亲王伺候吗?!”
“臣不敢……”长史与诸多属官低头作揖,朱棡看着他们的模样,气的转过身去,以此掩盖自己狰狞的表情。
背对众人,他尽量压着声音和脾气:“让南京的那群人给我造势,别让朱允炆那小子得了势!”
“可眼下世子才入武英殿……”长史小心提醒,朱棡却转过身来寒声:“为朱高煦造势!”
“朱…二殿下?”长史差点直呼其名,连忙改口的同时也不禁反问朱棡,显然他以为朱棡说错了名字,可朱棡这样的人又怎么说错话。
他沉着脸色,目光有几分寒意:“朱允炆气量不大,我不信他和朱高煦没有间隙,当下最好让他把目光都放到燕府身上,别一直盯着我这边。”
朱棡想的很好,他清楚朱允炆得了势肯定会着重打击自己,因此他必须提前把朱允炆的目光吸引到别处去。
朱高煦就是一个很好的靶子,毕竟当下最引人瞩目的人就是他。
至于朱高煦救傅友德和冯胜的事情,朱棡不是傻子,他不相信朱高煦救这两人是什么都不图,那小子显然也是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和他爹一样!
反正都是各取所需,自己对他下手也不用愧疚。
朱棡紧了紧拳头,而同样握着拳头的还有他数百里外的另一个兄弟。
“俺爹就是心狠,对自己孙子都下那么狠的手……”
北风凛冽,很容易将人刮得人脸红,不过这对于黑脸的朱棣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比起那凛冽的北风,他爹对他儿子做的事情才让他难受。
此刻他站在北平城的一座箭楼上,旁边还跟着朱能、张玉、姚广孝及年轻的张辅。
众人听他调侃皇帝的话,纷纷低头表示自己没听到,只有姚广孝转移话题:
“江南以钞抵税的事情,二殿下做的不错,主动将功劳交给了陛下,由陛下分给了太孙,而他也接受了太孙的金银馈赠。”
“如此一来,他与太孙就没了直接的矛盾和冲突,还剩下的便只有二殿下在陛下心中的份量了。”
“份量?”朱棣好似炸了毛的老虎,转头看向姚广孝:“老和尚,你是不是糊涂了?俺爹都把高煦禁足快两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