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济折腾死啊。
事已至此,她只能任命。
一个小时后,他们终于驶入了市区。
周行济将车停在了一家本地私房菜门口。
“下车吃饭”,他留下这句话,然后‘砰’得一声关上门。
“下车吃饭”,陈煜倾在车里沉着嗓子学他,翻了个白眼,下车跟在他身后走进餐厅。
这家餐厅的服务员很明显是认识周行济的。
二人刚进门,一位身着西装的服务员便迎了上来,“周总请跟我来”。
他们在饭店最深处的一个包厢内坐下。
周行济坐在正对着门的位子,陈煜倾和他隔了将近半个桌。
服务员推门入内,将一盘酱鸭和一盘清炒时蔬摆在他面前。
酱鸭深褐的色泽十分诱人,陈煜倾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她正想将菜转到自己面前夹上一块,却听见旁边的服务员道,“女士,您的粥”。
她错愕地看着服务员把一大碗什么都没加的白粥放到她面前,听见周行济说,“胃疼喝粥”。
“我没事的”,酱鸭看起来真的好香啊,她看着周行济夹起一块放入碗中,望眼欲穿。
对方专心地挖一点酱鸭的酱汁拌在饭里,头也不抬地说,“胃炎要喝粥”。
三十亿。
陈煜倾深呼吸,给自己盛一碗粥,送进口中,索然无味。
三十亿哥让我干嘛就干嘛。
她给周行济起了一个新外号,叫‘三十亿哥’,一想到三十亿就情绪稳定。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举着酒杯推开包厢门。
“周总,我秘书看见你了”,他走上前,“哎呀真是太巧了”。
他的目光环视包厢,落在了低头喝粥的陈煜倾身上。
“这位是你的新秘书?”,他问,上下打量,眼神最后停留在她的胸前,然后玩味地看向周行济。
周行济起身,往她那边两步,将她拉到身后,挡住那人的目光。
“刘总,介绍一下,这是我太太”。
这中年人愣了一秒,随后露着尴尬的笑点头,“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先干为敬”,他举起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陈煜倾小时候被带着见识过一些生意场合,她总结出人在酒桌上的行为准则第一条是:
说对方比自己厉害,然后喝酒。
出乎她的意料,周行济只是对他点点头,简短地说道,“私人时间,就不送了”。
中年人悻悻地退出包厢,关上门的瞬间,陈煜倾从他身后弹回自己椅子上,耳朵微红。
“你是哑巴吗,不知道骂他吗?”,周行济站在她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怒自威。
“我”,他的目光滚烫,陈煜倾避开他的注视,略带委屈地看向一旁,小声嗫嚅,“我不知道说什么”。
他拖出她旁边的椅子,坐下,盯着她沉默片刻,叹气。
见他气消了些,陈煜倾补道,“而且他是你生意上的人,不给他面子不太好”。
周行济眼底余怒尽消,放缓声调,“对不起啊。我工作上的人,你不用想着留面子,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你就拿水泼他”。
说最后几个字时,他拿起陈煜倾面前的杯子做了个假动作,把她逗笑了。
周行济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拿给她看。聊天框的对面应该是他助理,他说,‘上周四找我吃饭的刘总,暂停推进和他公司的合作评估’。
“我没有这个意思”,陈煜倾不想干涉他的工作。
“我知道,这是我自己的想法”,周行济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继续一边吃饭一边办公,解释道,“我不想跟这种品行不端的人合作,虽然这个圈子里很多男的都这样,但至少不能表现到我面前”。
还挺有原则的,陈煜倾想。
*
周行济的住处在市中心的一栋百年老楼,地理位置很好。
透过拱形窗上的分格向外看,柔和的路灯穿过高大的法国梧桐,斑驳的光影打在红砖片铺成的人行道上。
窗子正对着的马路是条单行道,陈煜倾往下看时,正看见一对情侣并肩慢慢悠悠地骑着车,一边骑车一边打闹着说话。
街对面是一家小酒馆,昏黄的灯光下,勉强可以看见调酒师与吧台上的客人谈笑风生。
“你家外面真好看”,她不由自主地感叹。
周行济买下这套房子后进行了装修,在保留建筑韵味之余大动土木。
将近200平,原本是四室两厅的格局,被他改成了一室一厅。主卧是个套间,办公室,步入式衣帽间一应俱全。
“我睡哪?”,转了一圈只看见一个卧室,陈煜倾问道。
“主卧啊”
“那你睡哪?”
“主卧啊”
今天第n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