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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1 / 3)

祁珩的内心非常不平静。

他并不想和陈鸢打照面,他想的是等陈鸢离开后再起床,这样既不用见面,也能对外展示两人关系亲密。

这样他在这后宅里能好混一些。在青州那些年,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他灵力尽失,又身体孱弱,充分体会过了世态炎凉和下人的势利眼,能让自己过得好些他自然不会放过。

堂堂战神被世事硬生生磋磨出了后宅妇人的小心思。

被砸醒的他一瞬间警戒心起,然后看到了一双雾气朦胧的汪汪水眼,一滴眼泪自眼角滑下,滴在他的锁骨上,又自肩上划过,没入被中。

他认出来,这是宸鸢。

砍后颈的手刀更用力地拍在陈鸢肩上——大早上耍流|氓,成何体统!

陈鸢并不介意这挠痒痒般的手劲儿,笑一笑起了身。

对了,她大婚了,一会儿要去进宫谢恩。

她看祁珩捧着昨天的婚服,呆坐在那里散发阴郁气息,忍不住笑着去给他找了衣服。

托这些年在青州的福,祁珩明显感觉到了这套衣服料子的不简单,月白色的衣袍光滑细腻,刀剑暗纹乍一看是隐匿的,却又随着光线若隐若现。可以说这套衣服的料子已是难得,织工更是天价。

祁珩换好衣服后从屏风后面走出来。陈鸢觉得眼前是满天星辰的月夜美景,冰冷迷人。

这套衣服原是给李殊准备的,李殊面貌更偏温润,穿上这套衣服想比更是君子如玉;而祁珩线条冷硬,眼角眉梢尽是锋利锐气,穿上这套衣服反而成了一把出鞘的宝剑,月白色的衣袍像极了冷峭剑锋。

陈鸢忍不住舔舔后牙槽,好想推倒啊,尤其是这位还真的是身虚体弱易推倒。

陈鸢和祁珩同坐一辆马车,祁珩注意到这马车内有乾坤,桌椅软铺熏香一应俱全,样样都是稀罕好物。

陈鸢手上递给祁珩早点,嘴上单刀直入:“请问郎君该怎么称呼?”

她昨天看到人第一眼先是被容貌所摄,后听人说是礼部尚书家的就直接抢回来了,名字压根就没记住。属下向她汇报时也都用的代称而非本名。

祁珩沉默一瞬,觉得陈鸢这太子不靠谱:“在下祁燕,字南归。”

陈鸢:“我听闻郎君自小便因体弱去了青州,在青州修养多年,如今身体如何?”

陈鸢其实是在敲打祁珩,她知道他并无家族可以依靠,多年前礼部尚书宠妾灭妻一事人尽皆知,并不难查。

祁珩这位礼部尚书家唯一的嫡公子上面还有庶兄。那位庶兄自小享受的是嫡子待遇,看礼部尚书的打算,也是要让庶长子继承家业的。

而祁珩,陈鸢琢磨了一圈,觉得这位礼部尚书也是个妙人,居然把嫡长子专门养来联姻:琴棋书画,诸子百家,礼仪教养,这些都是贵族公子的标配不假,但真正能代表出身的,是圈子世系的熟悉程度和深厚往来,这位小公子可是压根没有,就算回来了又如何能在这京城走仕途立下跟脚?

难不成靠科举?科举虽看重文采,但可不兴风花雪月纸上谈兵。

所以陈鸢研究了一下祁珩归来的时间,发现最近京城中的几位名姝都到了适婚年龄正在考虑婚嫁事宜,而且全都有钱有才,正好对上。

这礼部尚书不愧是大陈出了名的经商世家出身,这在祁珩身上的长远投资可真没白做,把自家这嫡公子培养的不错。

那她便笑纳了。左右她还缺一位侧夫用以制衡后宅格局,礼部尚书的家世刚好,有钱且不掌实权。

再者她实在是不想娶那位庶长子回家,那位心眼太多,她怕家宅不宁。

可惜陈鸢的敲打浪了费,祁珩在仙界时就没接触过这样的弯弯绕绕,而今的那点世俗气也没长在这么高层次的勾心斗角上,而是被生活磋磨的全长在了斤斤计较上。

此时的祁珩已然对自己早上的不逊生出悔意。

是以他尽量拿出最温和的语气:“谢殿下关心,我的身体如今好了很多,只是肾气亏空。”

陈鸢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位公子虽然不抵触成婚,但却不愿意同房生子。

不过她自是不信的,礼部尚书培养来联姻的公子怎么可能这方面有问题?如果真有问题,他没有机会以嫡子的身份回来,礼部尚书会早早把他作为玩物送人。

陈鸢的目光下移,又抬眼看了回去,看得祁珩身上发毛,但她却神色淡淡,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不错:

“祁郎不必担心,我不打算娶正室,下任储君必是你的血脉。”

他才不信,他不过无权无势的弃子,而陈鸢将会掌握陈国最高权力,没有限制的权力意味着绝对的霸权。

陈鸢顿了一下,明明神色不变,祁珩却从中看出几分揶揄:

“郎君你身有隐疾也是无妨的,我有几位好友家中有五石散,如你只是有些功能障碍,包管服下见效,龙精虎猛。”

祁珩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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