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不敢应答,但她确定了一个事实。
赵云正活着,且还有了别的女人。
那之前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那人为何又不回来呢?
怪不得世子妃这么生气,这么愤怒。
“主子,您这些年为郡王府辛苦,婢子们都是瞧在眼里的。世子不该瞒着您的,这可是天大的事情,若是朝廷知道此事,怕是郡王府都保不住了。”张嬷嬷知道谢朱玉委屈,也知道事态严重。
谢朱玉嗯了一声,“嬷嬷知道便罢,旁人是万万不能知道的。这府中怕是有朝廷的眼线,说不准一举一动都已经告知昭定司了。”
“是,老奴省的。”
“郡王妃知道他在晋阳某处,如今若是缺了银子,怕是就会急起来,祖母也会出手
。有些事情我是拦不住的。”老太太又怎么会让他唯一的嫡孙饿着肚子呢。
张嬷嬷试探地问道:“世子妃,您不想让世子回来吗?”
谢朱玉眉目挑了挑,反问道:“我都不知道他如今在哪里,更是不知道他的现状 ,也不知道他的心意,他若是想回来早就回来了,我的心意重要吗?”
“是,原是世子不想回来。也许有苦衷。”张嬷嬷尽量委婉。
“勿要再说,一月之期明日便到,明日你与如梦随我去安宁寺还愿。”谢朱玉不想再说赵云正之事。
张嬷嬷应是,将谢朱玉安置睡下之后,她去准备还愿事物。
这几日晴朗,虽然冷着,倒也没有寒风。
去寺的路上,谢朱玉遇到一马车,瞧着华
贵,还有昭定司的标志,她停下让路。
无论那马车里是谁,昭定司她就得让。
张嬷嬷终究没来,临出门,谢朱玉不放心两个孩子,最后只带了如梦与双寿。
“没想到昭定司的人会坐马车,他们一向都是骑马的。”
“许是女眷。”谢朱玉猜测着说道。
如梦惊讶,“掌印府还有女眷?”
忽然传来一阵女声,“这是安定郡王府的马车吗?请问车内是哪位是贵人?”
如梦撩开车帘,谢朱玉便看到一张瓜子脸,清瘦的姑娘。
“谢朱玉,请问您是?”谢朱玉对着微笑的脸庞问道。
前世今生,从未见过这个人。
“我是陆掌印的义妹,邱婉。幸会,夫人,没想到会在此处遇到您。早先就有耳
闻,没想到夫人容颜倾城。”邱婉上次听说谢朱玉,是因为谢朱玉到掌印府要银子。
“幸会,邱姑娘。您先请。”谢朱玉自从要回抚恤银两,就不想再与昭定司陆骏有任何交集。
邱婉道了一声谢,便是先行一步。
放下车帘,如梦嘀咕:“这陆掌印明明是宦官,竟然都金屋藏娇。”
谢朱玉笑了笑,那人已经到了权力的制高点,有个女人岂不是正常。
“什么义妹,名头倒是好听。”如梦反正是不屑的。
“嘘,不可妄议。”谢朱玉低声提醒。
陆瑾那是不可得罪的存在,毕竟连皇帝都已经开始忌惮。
谢朱玉腿脚还没康复利索,到了寺中也是坐着轮椅。
她递了帖子直接寻明净方丈,不大
一会儿来了一小沙弥,为她引路。
偌大的暖房,精致的摆设,熟悉的檀香味,倒是不像一个僧人所住场所,让谢朱玉竟然想起那人来。
她瞧着无人,耐心等待,案头上放着一话本子,她更是匪夷所思,明净方丈竟然看此类书籍?
她再看向一边墙壁的书柜,倒是瞧到了几本经书。
她审视着观察着这住所,更像是一个官宦的落脚点。
突然,她听到一充满磁性的声音传来,“莫不是让世子妃久等了?”
她转眸看向门口,来人玄色衣袍,黑色狐狸大氅,面如冠玉,风流倜傥,在浅浅的阳光下,光彩照人,绝代风华。
他长身玉立,带着一丝寒气,倒是与他的矜贵与桀骜浑然一体。
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