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正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病的这么重。
他自己只是吃了一点鸡肉而已,现在竟然昏昏沉沉三日,人仿佛大限将至一般。
郎中又来了三波,全然都是束手无策。
谢朱玉收到消息,被请来探查。
老太太的意思是让谢朱玉入宫请太医来一趟,抑或将她远在淮南的舅父请来。
谢朱玉没有应声,严格检查着这三日以来倒出来的药渣子。
药渣并没有问题,吃食也没有问题,那一只烧鸡也不存在问题。
那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她出声询问:“这几日,谁还给世子给过其他东西?”
“回世子妃的话,未曾有人。”
“听说孙姑娘来过,她也没带吃食?”谢朱玉虽然心中知道孙蝶儿是最不可能会下手的人,但是她也要问上一问。
“并无,只是问按时
服药没。”
谢朱玉点点头,突然就想到了一人。
若真是,她又该如何解决。
她道:“药没问题,让世子按时服药。清粥世子若是服用不下,里面加点蔗糖,再配点百合、肉丝等,不可过量。大夫的问题,我来解决。”
谢朱玉没有解释,便匆匆离开了。
老太太、李纯菊等人面面相觑,还不能说什么。
孩子们正在读书,谢朱玉直接来寻赵仲义。
“嫂嫂?”赵仲义按下心中惊喜,躬身行礼。
“我是瞒着府中上下来寻你的。便不绕弯子,世子的药,是你下的?"
赵仲义显然一顿,“嫂嫂为何认为是我?”
“他还不能死,就算要死,也不是现在。我想和离,名正言顺的和离。而且,就算他死了,你也得不得郡王位。当今天家,曾经被庶子
差点害死,故,颇为厌恶庶子,你也知道,朝廷官员,甚少有庶子,且后宫嫔妃,皆是嫡女。”谢朱玉便是直言,她确定那颗药丸有问题。
赵仲义笑了,又拿出一盒那样的药丸。
“只是多了一味虞美人罢了。”
谢朱玉长叹一口气,“你不该擅自作主张。罂粟谁敢服用?”
“止痛效果显著。兄长因为疼痛不能安睡,嫂嫂就得连夜照顾,我作为弟弟,又怎可袖手旁观呢。”赵仲义理直气壮,自认没觉自己做错什么。
“你!”谢朱玉早就知道自己引狼入室了,如今更是无话可说了。
“嫂嫂,我现在就去为兄长送药,您不必担心的。”
“不可!现在戒掉还来得及。”谢朱玉皱眉奉劝。
“原来嫂嫂是假意合离?恨兄长都只是嘴上说说。如今大
好机会,不要命,还可控制,您则是不舍了吗?日后和离,他如此模样,不是更多了几分胜算?”赵仲义显然是在为谢朱玉谋算。
谢朱玉看向赵仲义,赵仲义满眼都是深情,“嫂嫂,这件事你不要沾染,坏人我来做,你不是要入宫去寻太医吗?这个时辰递上帖子还来得及。”
谢朱玉后退了一步,“你到底想怎样?”
“嫂嫂,我与你目标一致罢了。从今往后,在这偌大的郡王府,你再也不是孤军奋战了。”赵仲义往前了一步,低声道。
谢朱玉往后再退,且发现自己退无可退。
赵仲义似乎想要伸手,却又捏住拳头背手过去,“嫂嫂是冰清玉洁之人,我不会玷污。”
谢朱玉不知该如何应对,逃之夭夭。
疯了,这府里的人皆都疯了。
赵仲义
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读书,偷听许久的诗诺莲步轻移,端着茶水进来。
“公子心系之人,似乎并非对你有意。”相似的模样,却是不一样的气度与语调。
赵仲义头都未回,“与你何干?把你带到郡王府,你就以为你高贵了?在扬州数年,你也就只有本事了。”
诗诺面不改色,手却抚上赵仲义肩头:“公子,我侍奉你几年,我自问没有妄想过什么。世子妃将我寻来,又养在你们的院子里,您就没想过是为
何吗?”
赵仲义甩掉诗诺的手,“自重。她想做什么是她的事情,我不会过问。我只知道从始至终她都是贤良之人,也从不会害我。”
“那我呢,我又何曾害过公子您?”诗诺有些委屈,反问。
赵仲义冷嘲道:“你也配同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