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蝶儿被放了出来,抱着宏哥儿哭个不停。
“宏儿,阿娘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宏儿,我的好宏儿……”
谢朱玉淡然瞧着,眼眸中不见任何情绪。
她心中是知道一个道理的,这孙蝶儿就算再如何狠毒,不讲道理,对自己儿子的爱那是真切的。
不过,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为了自己的儿子,杀了她的儿子。
如果她所料不假,孙蝶儿要伙同老太太、李纯菊这些人来加害她的清哥儿。
老太太生怕孙蝶儿又乱讲话,便道:“闭嘴吧。一日未见,又如何见不到了?当着孩子面,你要死要活,你还要不要脸面了?若不是宏哥儿年纪小,无人可疼,我又何必让你来郡王府丢人!”
孙蝶儿哭声戛然而止,她泪眼婆娑地看向看戏地谢朱玉。
“世子妃,前次我冲动闹事,是
我的错,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蝶儿出生低,不会教导孩子,才闹到您头上去了。蝶儿现在向您赔罪,还请您一定要谅解,日后,我便是在这小院,安然住着,与老太太一起礼佛。我未婚生子,这世俗还是世人都不会接纳我的,我寥寥此生罢了。”她哽咽说着,委屈万分,听着是不情愿的决定。
她还将自己低入尘埃里,仿佛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谢朱玉。
而她此刻抱着哭泣的孩子,跪在地上,楚楚可怜,谢朱玉便是冷漠的看客罢了。
谢朱玉依旧淡漠,“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长远。宏哥儿是你的儿子,你为他的前程,来求我,从始至终我是没说过你一句的。那日你是闹事,并未非诚心。还有一事我要说明,你的儿子不姓赵,我便是不能过继。你的儿子便在你膝下长
大,是最好不过。放在我身边,你怕是寝食难安吧?”
孙蝶儿心想自己都如此伏低做小了,但谢朱玉依旧没有丝毫心软。
她顿时面色冷了下来,抱着宏哥儿低眸不再说话。
“你带着孩子下去,整理去,明早宏哥儿念书,不可再迟到。若是孩子迟到,我便责罚你!”老太太这是看在亲太孙的面上,又给了孙蝶儿一次机会。
孙蝶儿应是,心里暗暗下了决心,她要成为这郡王府的女主人,她要让所有人都匍匐在她脚下!
谢朱玉算什么东西!她要杀了她,还要杀了她的儿子!
谢朱玉,老东西,你们都给我等着!
李纯菊来的晚了,没看到一出好戏,她来瞧孙蝶儿,听到孙蝶儿对儿子说道:“你要好好念书啊,我的儿子,我就指望着你在这郡王府才能立足。阿娘没本事
,但是你父亲是世子,你日后前途大好的。那赵清只不过是养子罢了!这郡王府的一切,以后都是你的。”
宏哥儿不解,“阿娘,他不兄长吗?世子妃还教我称他为阿兄的。”
“他是哪门子兄长。你才是郡王府的长子。日后当着别人面,你勉强一叫,私底下不必叫。宏哥儿,你要好好念书,阿娘才能为你争取更多。知道吗?”孙蝶儿认为自己的儿子才是长子。
只要她成为世子妃,那她的儿子不就是嫡子吗?
“可是……可是阿娘,我不喜欢念书,您可否请个先生教我来练剑?我瞧着清哥儿和玲姐儿都有在练剑,世子妃还在一旁指导呢。”宏哥儿回想着谢朱玉温柔的脸,赵清与赵玲幸福的小脸,他其实嫉妒。
李纯菊听不下去了,直接推门而入,“你这孩子,念书与
练剑并不冲突,你阿父自小便是念书好,练剑也是像样,你祖父还时常夸奖!等你阿父身体好了,自然会教你练剑。”
孙蝶儿一顿紧张,“郡王妃什么时候来的,为何没让人通报一声?”
“我再不来,宏哥儿都被你教坏了。孩子们之间的称呼,那是最正常不过,你都在私底下置喙,你可真是小肚鸡肠,没有大局。孩子不喜念书,你要循循善诱,你说这些个废话做什么?”李纯菊是真的想要让谢朱玉养着宏哥儿的。
孙蝶儿完全不会教养孩子。
“我……”
“将宏哥儿送到我那边去,你安心礼佛。每隔一日,你们母子可见一面。这是命令,容不得商量。我不想我孙子的前程,葬送于你手!”
孙蝶儿嘀咕,“老祖宗这儿不会同意的。”
李纯菊冷哼一声,“迟早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