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朱玉做梦,梦到玲姐儿被人欺负了,浑身是血。
她满头冷汗坐起,惊动了守夜的如兰。
如兰披着衣服就前来问询:“主子,您做梦了?婢子给您沏茶来?”
谢朱玉声音都是沙哑的,“不喝茶了,无碍。”
如兰借着昏暗,拿起帕子为谢朱玉轻轻擦拭汗珠。
谢朱玉再躺下,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这才两日,和亲的人选肯定还未定下。
她又不能频频入宫,就盘算着明日借着回娘家的理由,去陆瑾那儿打听一下。
正好也问一问钱掌柜买地的事情,账房也正好有做生意的头脑,给个机会让赚点钱,以后肯定会更加忠心耿耿。
清哥儿练剑之前是双寿在指导,谢朱玉偶尔也指点一二,但是终究成效不大。
顾炎英是书生,对武艺一窍不通。
赵仲义吧又不敢重用。
谢朱玉本想等着兄
长回来,请兄长亲自指导,但是归来之日却是遥遥无期了。
也不知道其中陆瑾起了什么作用。
早一天回来,早一天就有危险,如今这回不来,反倒是安全保证了。
前几日在陆瑾处她匆匆逃离,这次她却是没有了前去的勇气。
可是谁又能有宫里准确的消息,谢朱玉一顿早饭吃得都不安心。
清哥儿瞧着不对劲,小心翼翼问道:“阿母,您脸色瞧着不大好,您是不是不舒服?”
谢朱玉这才回神,笑了笑,“没有不舒服,阿母只是在思虑一些事情,你吃了早饭,去念书,莫要迟了。今日我要出门办事,你若有事与张嬷嬷说。”
“是,阿母。阿母,您且放心。”赵清孝顺懂事。
谢朱玉满意,又看到脸上上次被挠的印记,她这心里又是不舒服起来,“张嬷嬷,舒痕胶继续给清哥儿抹着,
瞧着还有浅浅的印记。”
张嬷嬷应是,说着就要去拿。
赵清却道:“阿母,我想等您回来,您亲自为儿子抹药好不好?”
谢朱玉顿时笑了,“好,等阿母回来。”这是好事,赵清在主动与她亲近。
上一世她等了三年,赵清才主动与她亲近。
这一世,她才等了三月而已。
这让谢朱玉心情顿时好了一截。
张嬷嬷一直嘴里夸着好哥儿,又叫如月赶快送着过去。
谢朱玉依旧不大放心,又差了双福暗中盯着。
谢朱玉领着一个如兰出门,张嬷嬷还有事情,带着不放心去忙了。
李纯菊一大早也要出门,谢朱玉知道她要去长公主府上。
赵云正无暇顾及,又无所事事,便是想到念书的院子。
他是真没想到谢朱玉会专门腾出一所院子来办学。
顾炎英还请了一名举人来帮忙。
老太太说
因为顾炎英的名声,有好几家来想把孩子送到郡王府来念书。
因为谢朱玉还没点头,事情到现在还拖着。
赵云正一直都没听说过顾炎英其人,一大早他感觉身体好了不少,便打算亲自前来看看。
赵氏人丁稀薄,顾炎英正在教《史记》,有些晦涩难懂,但是孩子们却是学得认真,满脸都是求知欲。
顾炎英提问,孩子们都是踊跃回答。
尤其赵清,逻辑清晰,有理有据。
赵云正悄然矗立在门外,最关注的自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但是宏哥儿却是最不认真的那个。
遇到问题就是犯难,什么也答不上来。
好在顾炎英不偏不倚,循循善诱,赵宏算是弄懂了一个问题。
但是课后,赵宏还是被罚抄作业了,说昨日功课写的很潦草。
近日还在练笔顺,赵清再次受到了夸奖。
赵云正身份
还未证明,也不便露面,便是带着失望回了自己院子,喝药,休息。
反倒是晚些时候,孙蝶儿趁着人少来寻赵云正。
赵云正一想到孙蝶儿将儿子教成那副模样,一点欣喜也化为乌有。
“阿正哥,那夫子对宏哥儿成见很大,每日都在罚抄作业,无论宏哥儿如何写,他都不满意,肯定是他不知道,宏哥儿是您的儿子的缘故。”因为儿子哭闹着不肯写作业,孙蝶儿就跑来找赵云正告状来了。
赵云正顿时眉头紧锁,“我今日去了学堂,顾先生授课我听了,耐心且讲的很透彻。宏哥儿什么表现我也看到了,并没有你说的偏心一说。”
“阿正哥,你一点儿都不心疼儿子吗?他才6岁,每日都要被罚,此刻正哭的伤心呢,我是没有办法才来寻你的。”孙蝶儿说起来,倒是自己开始抹眼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