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说了出来,不痛痛快快的哭一场怎能平复呢,一旁的平阳此时也已是泪流满面湿了衣襟,徐妃经历的这些苦痛,平阳也同样经历了,并没有一点儿的缺少,说到底她们都一样是同病相怜的可怜人。
“好了,不哭了。”平阳把手里的丝帕递给徐妃,说道:“别哭了,待会儿那个海棠回来了,要是看见你的眼睛红肿像是哭过了的样子,就又该无端的多生是非了。”
徐妃接过平阳递过来的丝帕擦干脸上的泪水,平阳又为她倒了一杯水,她喝了点儿水之后,情绪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你心里的苦我又怎么能不知道呢?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也不可能再挽回了,为今之计我们只有好好的活着,寻求机会使大仇得报,以慰他们的在天之灵了。”平阳握着徐妃的手,说道:“你对承恩的担忧,我并非没有担忧考虑过的,可眼下这局势由不得我们再犹豫彷徨退缩了,就算是承恩他想做一个不问世事置身事外的人,现在也是不可能的事了,他不去争,别人也会视他如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的。”
“我二哥就是最好的例子,那个人如今拥有的一切都本不该是属于他的。我二哥当年太重兄弟之情了,才会落得个客死异乡尸骨无存,又累及子侄的下场的,二哥当年若是尊了我父皇之命,做了这个皇帝,这一切的悲剧就都不会发生了。虽然此时的情形和那个时候不一样,可是结果都是一样的,这些皇子们之中,不乏心机深沉手段毒辣的,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坐上了那把代表着无上权力的宝座,我们这个家就又要迎来一场骨肉相残血雨腥风的杀戮了。 ”
“但是如果坐上这个宝座的是承恩的话,那情况就不一样了,他是个重情重义宅心仁厚的人,绝不会为了权利而对自己的兄弟们痛下杀手的,也只有是他坐上了那个宝座,七年前的那场惊天的冤案才能不被人用遮羞布蒙蔽住,才能够重新被拿出来,放在太阳底下还那些逝去的人和活着的人一个清白和公道的。”
徐妃抬头看了平阳好一会儿,才说道:“你真的觉得现在承恩已经具备了去争的能力了吗?”
“他有没有这个能力都是要去争的,他早就已经不是过去的李承恩了,就算我们不想让他去争,恐怕他也不会答应的。”平阳一生阅人无数,李承恩的那点儿心思,又怎么能逃过她的眼睛呢,若是不然今日她也不会和徐妃说这些话了。“没有人预知未来,我们能做的就是从中协助他引导他,不让他迷了路违了心走错了路。让他置身于一个未知的险境之中,他才能在艰难中更快的成长起来。”
平阳的这番话让徐妃的心里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亮了起来,其实从李承恩回来,她就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心思了,只不过她一直在犹豫着不愿意让他去涉险罢了,可是这件事终归不是她左右的了的,既然逃不过那倒不如坦然的去面对。
“好,承恩那里我去和他说。”徐妃看着平阳,说道:“我别的不求,只求一件事,无论如何千万不要萱儿再搅进这场血雨腥风里来了,我希望她余生能平平安安的安稳度日,厚儿他也一定很希望萱儿余生都不要再受苦了。”
“我自然是不会让萱儿她再掺和进来了,现在时局纷乱事事难明,安乐侯府是一定会被搅进来的,这是你我阻止不了的,不过以安乐侯府现在的势力,想要保全自己也不是难事,我会尽快想办法让简素带着萱儿和两个孩子离开京城回幽州去的,只要他们离了京城不在皇上的势力范围之内,一切都好办。”平阳早就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残酷的现实让她清楚明白的认清了一件事,那就是如果她自己若是不争不强大起来的话,那她想保护的人一个也保护不了。
“如此就好,只要萱儿不掺和进来,那我也就没什么可顾虑的了。”徐妃抬头望着那和田玉的挂饰,眼睛里面闪着坚定的光,不管这条路如何的艰险,她也要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