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二牛那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姜二丫劝道:“爹,您别瞎想,我这是有备无患,买来以防万一的。
情况不会那么糟糕的。咱们全村的老少爷们一起走,人多势众的,别人都长着眼睛呢,轻易不敢上前招惹的。”
为了转移姜二牛的注意力,她又摇着姜二牛的衣袖,道:“爹,您快帮我想想,我还漏了什么没有买?要是现在不买,去东昌郡的路上再想买,就不一定买得到了。”
姜二牛认真的想了想,一拍腿,道:“水囊,咱家还缺水囊!”
接着,他悄悄说道:“咱们是要跟村里人一起走的。
老神仙的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
那我们就不能再拿个水杯凭空从你那灵泉里舀水喝了。
咱们可以事先把灵泉水装进水囊里……”
姜二丫一拍手,道:“还是爹想的周到,走,咱们去杂货铺买水囊!”
……
日暮时分,远处传来一阵击鼓声,这是城门即将关闭的信号。
大包小包的父女俩立即冲着城门口跑过去,赶在城门闭合的最后一刻出了城,往杏林村的方向走。
姜二丫一边走一边把手上的东西悄悄往系统背包里放,不一会儿,父女俩就变成空手而归了。
晚上八点,父女俩终于到了杏林村。
今晚的杏林村格外不同。
以往这个时候,杏林村的人都洗洗睡了。
但今晚的杏林村人,除了懵懂无知的孩童,全都无心睡眠。即将来临的高温天,就是悬在他们头上的一把利剑。
他们把能做的准备都做了,也通知了各自在别村的亲朋好友,然后聚到了里正家里,向里正讨主意。
“庄稼要真枯死了怎么办?”
“真没水喝了咱们怎么活?”
“老住持有没有说具体哪天开始变高温天?”
“朝庭的救济粮什么时候能下来……”
“咱们还能做些什么?总不能坐在家里等死吧?”
里正揉着额角想了又想,道:“咱们收拾收拾,逃荒去吧!
朝庭的救济粮能不能下来还两说,就算救济粮下来了,没有水,咱们一样会死。
与其这样,不如出去搏一搏……”
里正打算组织村里人一起去逃荒,离开西昌郡,前往东昌郡。东昌郡靠海,肯定不缺水。
等到了东昌郡,无论是要饭,还是打零工,大家伙儿总能活下去的。
逃荒?去东昌郡?
村里人都是来问里正讨主意的,可里正说了他的主意之后,他们反倒犹豫了。
在外面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哪儿有在家里安心?再说,故土难离,他们走了,家里的房子怎么办?地怎么办?
可不走的话又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心里那个纠结啊,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一半留在家里,一半出去挣命!
有人抱着侥幸心理,说道:“三里庙的老住持说的也不一定就是对的。
他要真那么灵,早就不在小庙里当住持了,应该升上天当大神仙!
要不咱们还是再等两天吧,他的话要是应验了,咱们再去逃荒也不迟。”
也有人指望清江县的各级官员,让里正去问问,上面的人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他的话引来一片赞同之声。
“对对对,咱们都先别慌,找大人们问一问,他们都是有学问的人,见多识广的,肯定会有办法的。”
里正察觉自己见识浅薄,被嫌弃了。虽然心里有些不高兴,但他也认为应该先找上面的人问问。
第二天一大早,里正就坐着牛车去清江县了。
这天的太阳比前一天的还要烈,辰时刚过,就晒得人头皮发痛,像是要炸开一般。
水田里的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地表慢慢裂开,一道道裂纹密布在禾苗根部。
一路上,里正不停的叹气,他终于相信姜二牛做的那个梦了。那不是白日梦,那应该是神灵预警。
等他到了县城,却连一个官员也没见着。
不但如此,他还听到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县城另一面,有两个相邻的村子被抢了。
一群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山匪冲进了村子,抢走了粮食,抢走了银子,抢走了家禽家畜等值钱的东西,还伤了数十条人命!
再看县城的街上,很多商铺都关门了。
粮铺开始限购,一个身份小竹牌,当日只能买一斤粮食,一斤粮食二十文!
买粮的队伍比里正想象的还要长,没过一会儿,粮铺的伙计就被打了,一堆人冲进粮铺哄抢粮食。
粮铺老板塞了银子,县衙的差役才拿着佩刀过来抓人。
见到差役,抢粮食的人一哄而散,跑的快的跑了,跑的慢的被镣铐拷住了,地上还有几个不小心摔倒,被人踩吐血的。
场面要多混乱就有多混乱。
里正带着沉重的心情回了杏林村。
路上,他还碰上了老姜头的大儿子一家,同行了一段路后,又遇上了自家的小儿子和老姜头的小儿子。
他小儿子说道:“我们书院的井一夜之间就没水了,先生们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