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手举起做出投降的动作,“好吧,我想我刚才的语气不怎么友好,我感谢你为约翰和我做的一切,但你好像认为我正常的说话、生活都在平白无故的自找麻烦。我不禁会猜你是不是觉得在这个时候,麻瓜出身的巫师都不应该再来上学才是最好的,就是这么回事,我可没别的意思。”
“我告诉过你,皮尔斯,”莱斯莉尖声说,“她就是个怪家伙,这群第三世界的小丑总觉得我们欠他们什么,让斯莱特林那群人把她撕成碎片吧。”
“得啦,没必要走向另一个极端。”我可不想从巫师的矛盾又转向麻瓜的种族歧视,“看来我确实得走了。”
“那么,很好。”皮尔斯看起来也不想继续谈论刚才的事,望向周围的人,“有人可以送她回去吗?不管怎么样,我们可不能让她一个人待着。”
“我说,我要走了,你还是这么沉默可不行,我可是来看你的。”我转向一言不发的约翰,“和我说声再见吧,哥哥,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呢?”
他笑了一下,好像很累的样子,转过头来看着我:“去找你自己的哥哥。”
如果在家的话,他这句话里一定会出现问候哈顿夫人的词。
“也许你该去找那个赫奇帕奇,”莱斯莉笑起来,做出指尖扳外眼角的动作,“你们俩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皮尔斯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别这样,莱斯莉,格拉迪丝会踢你屁股的。”
“噢得了吧,我才不怕她呢,她简直像个母鸡。”
他们说的是丹尼尔·陈和他的女朋友,假期时我很多次从她和约翰那儿听到这个名字。事实上,他和他的父母都出生在伦敦,来自英联邦和东南亚国家的苦力挤在狭小而令人窒息的船舱里时,他的祖父母正在轮船甲板上向泰晤士河畔的伊丽莎白塔优雅的招手。
“你男朋友是个同性恋的可能都比我和那个赫奇帕奇有血缘关系的可能要大。”我说完,不等她对我施什么咒语就溜出了包厢。
经过波特他们包厢时,有个穿着黑色天鹅绒外套的女孩抱臂靠在包厢外走道窗户上,她很快发现了我,并扯着我的胳膊到两节车厢交接处没人的地方。
这个距离,我能够很清楚的看到她的模样和神态,她比我高,身材修长,额头宽阔白净,棕色浓密的头发以一种我不太熟悉的方式整齐地拢在脑后,眼睛也是棕色的,迎着光的时候颜色会变得淡一些。
我怀疑自己脸上有没有什么东西,因为她虽然好像一见面就成了我们之间主导的那个,却一直很紧张。
“你不要再回伊万斯那儿了。”她眼睛一直看着别的某个地方,然后才看了我一眼,“他们知道你在那儿了。”
“斯内普也去了吗?”
她好像听到什么奇怪的话,古怪的看着我歪了下脑袋,迟疑的点了点头。
上帝啊,我可真想去看看。
“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看到梅多斯带你去看那个拉文克劳了。”
“你应该告诉格兰芬多的级长——麦金农和乔金斯,我没记错吧——而不是我。”
她鼻子抖了一声,我猜她可能在笑。
“你在波特包厢门口,是在等我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总之你不要再回去了。”说完就走了。
我回到她刚刚站的地方,朝包厢里看,也许是我没有她高的原因,除了几顶黑色、棕色的头发,我什么也看不到。
“你要在这儿站到什么时候?”一个声音冷不丁响起。
“关你什么事?”
我看向他,是个金色偏褐色短发的拉文克劳男孩,看起来很羸弱。我知道他是个拉文克劳,因为他穿了校袍。
“你想知道她刚刚在看谁吗?”他朝车厢里看了一眼,说,“她在看布莱克。”
“布莱克是谁?”
“西里斯·布莱克,中长黑发的那个。”
“你怎么知道?”
“即使有些爱情违背常理,妨碍前程,失去自制,破灭希望,断送幸福,注定要尝尽一切失望和沮丧,还是会驱使人来到心爱的人身边或者附近。”
“你喜欢狄更斯?”
“不,我觉得他说的太可笑了。”
“你一定没有看过乔治·梅奥。”
“我不喜欢文学家。”
“他是个科学家,主要研究人——尤其是像你这样的人,怎么有效发展和利用人际关系。”
他顿了一下,说:“你是说我不会有效发展和利用人际关系。”
“很高兴你听懂了。”
“你可以直接说。”
“我怎么没有想到呢,狄更斯小说摘录家?”
“我的父母都是巫师。”
“巫师之间交往的习惯是这样吗?”我说,“好吧,我是个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