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轻了脚步。
“……身居高位者尚且保持缄默,黎明百姓又怎敢发声?我也是女子,如果就此退缩,来日还有何面目忝居公主之位!”
温少辞站在拐角处,看不见陆宫梓,但他可以想象。
娇娇俏俏的少女气息凌厉,漂亮的桃花眼中燃起星星之火,烧得人心潮澎湃,烧得人热血沸腾。
崔鹿绫波澜不惊:“女子不能上阵杀敌,但可守住己身以安军心,这是为国为民的义行,我甘之如饴。”
“书院有一位姓杨的同学,父亲离世十年,这十年里,他母亲不曾穿过一次艳色衣裳,不曾与外男交谈一句,不曾踏出家门一步。”
杨韵说过的话,不断在陆宫梓耳边回响。
“他听过最多的是木鱼的声音,闻过最多的是檀香的气味,一间佛堂,一罐豆子,把豆子往地上一撒,然后一颗一颗捡起来,再往地上一撒,然后一颗一颗捡起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豆子发黑发亮,杨同学想换一罐新豆子,杨夫人却说——”
崔鹿绫一怔,道:“说了什么?”
“她说,”陆宫梓脸上浮现一丝笑,似讥讽似惋惜,“这是她的贞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