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
空气像死了一样,沉寂得令人窒息。
良久,温少辞薄唇轻启:“我要亲眼看着她平安离开。”
除了这个答案,再无其他可能。
在赵临欢唤出“辞哥”的那一刻,温少辞就已经知道,这一世,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杀她。
黑衣男子摇了摇头:“不行,我接到的命令是亲眼看着你死,只不过,等你死后,我可以让宋昭苏代替你完成此事。”
此时此刻,宋昭苏正按照要求等在屋外。
温少辞抿紧了唇,直直盯着他:“不知她是生是死,这叫我如何信你?”
黑衣男子对上他的目光,语气带着两分不耐烦:“我不屑对女子动手,也不想继续与你纠缠,你既贪生怕死,我帮你拿主意。”
温少辞急了,上前两步,抓住桌上的酒壶就往嘴里灌。
赵临欢已然暴露女儿身,再耽搁下去,还不知道会遭什么罪。
温少辞爱她爱到骨子里,如何忍心她受罪。
黑衣男子有一瞬的诧异:“温公子很聪明,竟然知道那是毒酒。”
温少辞饮尽最后一滴烈酒,清冷的眼眸里泛不起一丝涟漪:“放人。”
黑衣男子拍了拍手,门外响起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宋世子,请随我来。”
脚步声渐行渐远。
温少辞瞥了眼窗下的大炕,走过去,踢了鞋子,仰面躺在上头。
黑衣男子看着他的举动,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腹中一阵火烧火燎,很快,温少辞眼前发黑,再也动弹不得。
·
树林幽深,越往里走,日光越是黯淡。
眼看前头的年轻男子脚下不停,宋昭苏驻足而立:“罗世子,若是有事,请直说。”
去年三月,承恩公以病重为由提前将爵位传给嫡长子,罗羡思则受封承恩公世子。
罗羡思回眸浅笑:“后悔了?”
宋昭苏眉眼不动:“公主与少辞天造地设,我对此乐见其成。”
罗羡思却瞥见他捏紧的拳头骨节泛白,又笑了一笑:“公主不远千里奔赴金陵,你可知道是为何?”
宋昭苏的手有些抖。
还能为何,自然是为他!
遥想当初,公主对着旁人骄纵任性,唯独对他和颜悦色。其中差别,他不是看不见,而是选择视而不见。
眼盲心瞎,用来形容他宋昭苏,真是再合适不过。
罗羡思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心中隐隐有一丝快意。
宋昭苏猛然抬头,嘴角挑出一抹君子端方的笑:“我与公主有缘,却无分,不比罗世子,无缘亦无分,最是轻松。”
罗羡思面容凝固,倏尔,拳风如铁,直取宋昭苏面门。
“既不想尚主,就该早退婚。”他恨恨地低吼。
宋昭苏欣然迎击,一边游刃有余地出手,一边云淡风轻地开口:“想要我成全你?偏不。”
错过终究是错过,不管是他还是罗羡思。
风起云涌,落叶萧萧。
温少辞又梦见了赵临欢。
桃花帐中,赵临欢香肩半露,两只小手扯着小衣,樱桃小嘴一张一合,又像央求又像撒娇。
“辞哥,我解不开带子。”
温少辞喉头一滚,睁开了双眼。
英国公连忙凑过来:“醒了?辞哥儿,可有哪里不舒服?”
艳光灼灼的小脸,一霎儿,变成亲爹的大脸盘子,温少辞吓得紧紧闭上眼睛。
胸前响起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他,还活着?
英国公拿手指一戳儿子的额头:“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
温少辞心乱如麻,语气急切又无力:“父亲,让我一个人静静。”
英国公扬扬手,招呼大家都出去。
薛青瓷急不可耐地道:“老爷,可柔的事不解决,我怎么和哥哥交代啊!”
英国公眼角一抽,板起了面孔:“辞哥儿,你既与你表妹两情相悦,婚事得赶紧定下来才好。”
温少辞劫后余生,这样的讹言谎语,在他心中已经掀不起半点波澜:“说我与她两情相悦,可有人证?可有物证?”
英国公仿佛没有料到他的反应,脑子开始发懵:“是啊,证据在哪?”
话毕,他转头看向薛青瓷。
薛青瓷暗自翻了个白眼:“二公子送了可柔一块玉佩,可柔回送了二公子一方手帕,这男女之间私相授受,算不得什么好名声。”
温少辞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原来姨太太也知道何为好名声。”
这一句讽刺,薛青瓷如何听不出来。
大王氏去世之时,温少辞已有十岁。
他记得很清楚,薛青瓷仗着老太太默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