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时间眨眼而过,很快就到了赴相府之会的日子。
侯府门前许珩正在踱步等待,他本与兄长商议好今日一同前往丞相府的,兄长也已将军务交由他人来处理,可谁知清晨之时兄长又匆匆离去,至今未回。
他在府门前等了又等,街角始终不见那道身影。
直至墨庭上前轻声提醒:“公子,时辰已至,该启程了。”
许珩闻言最后望了一眼街头,转身缓缓上了马车,“那便先走吧。”
于此之时,相府门前,林氏二公子林清岑正在接待入府的公子小姐们。
他本也不想在外做此迎客之事,奈何父亲之命,无法相违。
虽然他不知父亲此举究竟意在如何,但还是选择照做,从小到大,除了大哥之外,他没再见过家中有人敢反驳父亲,甚至违背父亲意愿。
“二哥!”
林清岑听到呼喊之声后回头看去,只见林诗钧从府内跑来,跳跃跨过门槛之后来到他身边,张口就是问道:“二哥,雨嫣可曾到府?”
他一见到这个不成器的三弟就感到心烦,此刻也是没好气地回道:“父亲破格解你禁足,你最好安分一点,否则别怪我不念兄弟情面!”
林诗钧一听这话后顿时缩了一下头,显得有些畏惧,小声嘀咕着,“我这不是为父亲着想嘛。”
林清岑登时就被气乐了,本欲喝斥,可又见周围人多,为了给弟弟留些面子,所以压低声音道:“以你的名声,少去招惹韩家就是为父亲分忧。”
见二哥这么说自己,林诗钧偷偷撇了一下嘴,以示不服,不过却不敢再过多言语。
这时,户部尚书府的马车慢慢停在丞相府门前,卢昀下车走来,行礼问候,“二公子,三公子。”
林清岑见是卢昀后随即现出礼貌的笑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卢公子,请进府。”
至于林诗钧则远没有他二哥般沉稳,看到来人是平时待自己极好又十分尊敬自己的卢家公子后,他迫不及待地上去就搂住对方,“卢昀,你怎么才来?平日你不与我一同玩乐也就算了,今日可不应来得如此之晚啊。”
“公子勿怪,在下这不是来了嘛。”
卢昀说话总是不紧不慢,给人一种悠然之感,不变的柔和语气永远都仿佛像柔风一样,令人不觉心生亲切之意。
但这表面之相并非可以影响所有人,林清岑就对卢昀充满了抵触与戒备。
他总觉得对方的随和仅是虚浮的表象,其内心之中深居着幽恶毒虺,只待他人不备,即攻如迅雷,取人性命。
正因如此,他对三弟与卢昀走得这般之近深感担忧,担心有朝一日胸无城府的三弟会成为卢昀手中之枪,最后染血被折杆而弃。
林清岑注视着三弟拉着卢昀进府的背影,眼底掠过一丝阴沉,他觉得有必要与父亲提一下了。
很快,又有公子到府,林清岑立刻恢复了正常的神色相迎。
最后,距离结束入府的时间即将到达之际,侯府的马车才姗姗赶来。
许珩缓缓下车,走上府门,与林清岑相互行了一礼。
“林二公子,我应还未迟到吧?”
“自然没有,许公子请进。”
林清岑点头回应,脸上的笑容比之先前要真诚不少,其实在他的心里,对于许珩的才华还是多少有些佩服的。
许氏双杰,几乎所有人都不曾吝啬对他们的赞誉,哪怕是他的父亲。
林清岑自幼受大哥的熏陶,瞧不起名不副实之辈,更鄙夷故弄玄虚之流,所以他对才华横溢之人便倍加敬重,尤其是同辈之中。
曾经许珩病重的消息传出时他还时常惋惜呢,亦对上苍的不公感到愤慨,如今见到许珩病情已轻,他不由生出庆幸之感。
林清岑侧过身子为许珩让出道路,目送着对方领着墨庭与楚予进入相府。
而当他再次回身之时,震惊之色立刻就占据了他的双眼,同时赶紧快步走下石阶,躬身前迎。
相府院里,林诗钧正与卢昀聊得欢畅,频频发笑,其余公子亦赔笑附和。
还有不远处的亭中,韩雨嫣与其他几位千金端坐相谈,桌上摆着几盘精致的糕点,不过却无人去触碰。
她们当中有人欢喜有人愁,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有韩黎那么开明的父亲,她们中已有人被许配给了不喜之人,甚至是素未谋面的人,当然,也有少数可以寻得一个自己满意的郎君,但终归难以谈得上一个爱字。
幸运的人尚可以依仗背后不凡的家族势力,嫁后的生活要容易一些,可也总有攀附高枝的婚姻,她们便只能小心翼翼地在婆家求一个安稳。
在亭中的千金中,有一人地位与韩雨嫣最为相近,她名为陆舒然,乃是礼部尚书陆承的嫡女。
陆承在朝中也拥有着不弱的影响力,擎梁如今的交好便是其一手促成,不仅如此,他还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