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对西疆戎族进行割裂同化之策,现今已有少数戎族部族生出向擎之意。
陆舒然比韩雨嫣年长一岁,今年夏时刚与南疆吕家的嫡子定下婚约,欲明年春时完婚。
吕家在朝中虽无官员,但在南疆六郡可是呼风唤雨的存在。
陆舒然对于自己未来的夫君也有了解过,只能说她是可以接受的。
她心里谈不上难过抑或是欢喜,只是在看到韩雨嫣时总会忍不住羡慕。
陆承与韩黎的关系比较不错,所以陆舒然与韩雨嫣也曾是儿时的玩伴,彼此间无比亲密。
“雨嫣,你这望眼欲穿的,在等候何人啊?”
陆舒然见韩雨嫣一直望着院门处,不由拍了拍她的肩,打趣问道。
其实她的心里是有答案的,除了那个英武的世子还有谁能将堂堂兵部尚书的女儿迷成这幅样子呢?
韩雨嫣收回目光,嘴角泛起浅浅的笑意,摇了摇头道:“舒然姐莫要取笑于我了。”
陆舒然听此忽然叹了口气,略有怅然之感地说道:“云间月当以明为美,世间情自以深为贵,我又怎会去取笑呢?”
语毕,她又瞥了一眼正时不时往这边瞟的林诗钧,遂拉近韩雨嫣,与其低声耳语:“雨嫣,你与世子究竟何时定下婚约?那林诗钧对你可是心思不正,万一林相施压于韩伯父,侯爷坐视不理的话,怕是……”
陆舒然的眉间尽是忧虑之意,她一直视韩雨嫣如亲妹妹一般,自然是不希望那种局面的发生。
林诗钧的浪荡之名人尽皆知,绝非良配,若是嫁与他多半是余生尽毁。
此点韩雨嫣自然知晓,不过她看起来全然没有一点担心。
一是她对父亲的信任,相信父亲绝不会将她推入火坑之中,二则是因为许琮。
她想起昨日的情形,白嫩的脸庞不由自主地生出红晕来,“舒然姐,昨日许琮已来找过我了。”
“哦?”
陆舒然瞬间提起了兴趣,赶紧又坐近了一点,“快与我讲讲。”
就在两人笑谈着昨日许琮独自前往韩府的窘态之时,许珩闲庭信步地走入了院中。
霎时间目光汇聚而来,其中最充斥着敌意的当属林诗钧。
他回忆起在灵仙阁丢尽了脸面,暗暗攥紧了拳头,于是当他看到楚予和墨庭之时当即心生一计,想要恶心恶心许珩。
林诗钧故意将手中玉杯重重砸在桌上发出声响,公子们的声音随即戛然而止。
接着他一字一句地朗声说道:“许公子姗姗来迟,莫不是瞧不上我等?甚至带了两个下人进来,难道是意在贬低我等的身份吗?”
此话一出,其余公子皆低声议论,他们确实都心照不宣地未携带随从进府。
墨庭见状眉头紧皱,悄声道:“公子,属下还是出去等候吧。”
他可不想因为自己而让自家公子变成众矢之的。
然而许珩却并不是这么想,他凝视着正洋洋自得的林诗钧,心里实在想不通丞相林之勋为何会生出这么傻的儿子来,明明林家大公子与二公子都非同寻常,怎么到了老三就突然如此不堪了呢?还会自己给自己挖坑。
不过既然林诗钧已经挖好了大坑准备跳下去,那自己又何妨助他一脚,不然岂不是显得小气。
许珩一手负于身后一手端于身前,微微仰头作思虑之样,眨了眨眼后故作不解地反问道:“林公子为何会将诸位公子小姐与下人联想至一处呢?莫不是本就觉得无异?”
“你!你胡说!”
林诗钧顿时急了,站起身子指着许珩反驳。
“我……我……”
许珩没有给他继续辩解的机会,马上接着说道:“何况他们二人绝非下人。墨庭,护我性命,几经生死,乃我手足兄弟;楚予,医我顽疾,此再造之恩,为侯府之上宾,何来下字一说?”
楚予听了这话倒是没有多少触动,只是暗暗赞叹许珩的口舌,而墨庭早已感动至极,身为护卫,能被如此看重已是莫大之恩。
至于在场的其他公子小姐,则多少皆有改观,林诗钧更是瞪着眼睛无言以对,光是一个侯府上宾的名号就连他都不及。
此刻,韩雨嫣也是站出来为许珩说话,“看来林公子甚是看重尊卑,若是这般,我等倒显得失了礼数,理应给公子补上一礼才是,毕竟您乃丞相之子。”
林诗钧被说得一愣,还以为是韩雨嫣误会了什么,连忙摆手回道:“雨嫣,我绝无此意啊!”
韩雨嫣在听到他叫自己的称谓之后秀眉微蹙,心生厌恶与嫌弃,冷声道:“我与林公子非亲非故,不必叫得如此亲密。”
尚未出言的卢昀稍稍抬眸,将林诗钧拉回坐下,随后开口道:“韩小姐误会了,许公子也不必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