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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卖(1 / 2)

上元佳节过后,京兆尹衙门接到不少人家报案,声称自家孩童赏灯的时候走丢了。本来每年灯会人多眼杂,偶尔会有粗心大意的老嬷仆子看丟了自家小主,衙门老爷也没当回事儿,兴许过几天就找回来了。

结果此事愈演愈烈,不仅没有消案的,来报案的反而越来越多。京兆尹一时慌了,茫茫人海让他从何查起,赶紧将事情写成奏折呈了上去。

天子脚下竟有人胆敢如此大规模的拐卖幼童,皇帝震怒,令大理寺同京兆尹严查,务必揪出凶手。

大理寺卿顾远山心中一紧,明知这事千丝万缕,却不得不接下这个烫手山芋。诚如京兆尹所言,游灯人山人海,不但城内百姓鱼贯而出,京郊乡下的也都赶个热闹,城门人员进进出出,根本无从查起。若要按着登记一一去人家搜查,工作量将浩如烟海。

这帮歹人能够如此猖獗,背后必然有着各种势力掺合,他一个三品官员,年过不惑,只想依附太子一党,安安稳稳干到退休,左右不想得罪人。

退朝后,他同京兆尹两人一筹莫展,两人盘算着想些法子糊弄过去,只要交了差便算完事。

京郊外一处深山院落,地处偏僻,只有一条山路浅浅可过马匹,车辆全然无法入内。院落里初一看时,只有三两猎户打扮之人正做着午饭。待打开里间那扇门,移开齐腰黑漆米缸,赫然出现一方地窖的木盖。

地窖内光线幽暗,墙上挂着几盏微弱的烛火,几个戴面具之人正清算着人数。目光所视之处,有两间囚房,黑压压分别关着年纪尚小的男童女童。这些幼童全都被绑着手脚,嘴里塞着棉布,脸上的泪痕还未干,眼里满是恐惧。

只听得一个阴沉的声音幽幽道,“方才数了几遍,也没有报案的那么多,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还有别人浑水摸鱼同咱们抢人?”另一人压低了声音,显然有些惊讶。

“若不是此番做得过大,也不至于引起上面的关注,定然有人在其中搅和。”那人眼神冰冷,语气中略带不痛快。

他掐住一个孩童的下巴,那张惊惧的脸还未长开,却不难看出面容是极好的,不冷不淡道,“不管是无意为之的毛贼,还是意图不轨的对手,还是赶紧禀报那位大人,让他定夺吧。”

“说得是,咱们赶紧回去吧。”几人附和,匆匆离开那地,为了不引人注意,分散着回了都城。

大理寺这几日忙的不可开交,虽是不抱希望,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门卫在他耳边低语,顾远山凝了凝眸,心事重重,“请他进来吧。”

一个小厮满脸堆笑的走进,后面跟着个五官清秀、眼含怯意的少年。“顾大人,这是我家老爷托我带给您的书信,还请您阅后即时销毁。”

顾远山将视线从那少年身上收回来,伸手接过那封火漆烫封的信笺,上面没有署名,但它的主人是他得罪不起的。

他恭敬地阅过信中的内容,那张不苟言笑的面孔,仿佛罩上了一层寒霜,眼神游移间显得复杂难明。半晌,他将信笺投入香炉,偏过头一字一顿道,“回去告诉你家老爷,就说我知道怎么办。”

那小厮呵呵一笑,见任务完成,殷勤地打着哈哈,“我家老爷是器重大人的,怕大人日夜忧心,特地让我带个贴心的来服侍您,还请您笑纳。”说着拉过身后那个少年,按着他的头让他同顾远山问好。

那少年怯怯的行了个礼,似乎有些怕生。顾远山睨了一眼,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小厮拱拱手,告辞回去了,走时还特意将门带上,只留下少年一个人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那少年一脸稚嫩,约莫也就十二三岁的年纪。顾远山上下打量着他,淡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突然听闻有人发问,怔了一怔,才嗫嚅着开口,“大人,奴还没有名字,只有编号。”声音轻盈悦耳,嗓音还未完全变成男子的浑厚。

顾远山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思虑了几瞬,大抵猜出他是从何而来,“既然跟着我,也不能没有名字,你以后便叫九安吧,如何?”

“是。”少年跪下叩首,感谢主子赐名。

“你家中可还有别人?”他也不知这些人是几岁离家,若是还惦记着家里,怕是会惹出祸端来。

“回大人,家中的事情,奴已经不记得,现在奴孤身一人。”少年低低应着,没有一丝情绪,言语间像是早已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起来吧,来本官旁边坐着。”顾远山目光殷切,他活这么一把年纪,对女人早已失了兴趣,如今却爱玩些清秀的少年郎。这倒也不算什么稀奇,京中不少勋贵府里都豢养着各色各样的娈童。那位送来的,自然是精挑细选调教过的。

少年顺从的坐下,乌睫低垂,挺拔的鼻梁,搭配一双妩媚桃花眼,宛如润玉般摄人心魄,薄薄的嘴唇上依稀可见柔软的绒毛。

顾远山拉过他的手捏了捏,手指修长,骨节分明,顺着肩膀移至洁净的胸膛,进而握了握少年那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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