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了。”江煦安仿佛洞穿了他的心思,招呼手下宣读了南明帝的圣旨。“方大人,走吧。”守备军应声将人架起。
方逸舟惶恐的接过圣旨,皇帝远在国都,怎么会仅凭一面之词就要查办潘、方、李三家?他仍心存侥幸,“殿下,下官想回府上交待几句,可否?”
江煦安微眯起眼,露出颇为复杂的神色,目光扫向之处,远远走过来一个人。“他来了,有什么交待的,便不必麻烦回去了。”
方逸舟狐疑地回过头去,脸上的表情由惊愕变为恍然,继而大笑起来,头上的乌纱跌落在地,“好好好!方家后继有人了哈哈哈……”为官这么多年,他是何等聪明,只需看一眼就能明白现今的处境是谁在暗中出力。大义灭亲,方予宁,你是方家的好儿郎!
方予宁低着头别开他的目光,恭敬地跪下行礼,“殿下,公主,钟大人,小人乃方家庶子,父亲犯错,是做儿子的规劝不力,小人愿替父亲承担罪责。”
“呸!老子罪有应得,用不着你在这装模作样。方予宁,你不愧是我方逸舟的种!心思深沉瞒过我们所有人哈哈哈……”他想起方予宁说完进书房借藏书,也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自己还给他提供了便利,“可笑我钻营一世,前半生受尽入赘的酸楚,生个儿子都随了他姓,好不容易熬出头来有了方家的儿子,却成了讨债的家贼。今日就用老父的性命,成就你的荣华富贵!”
旁人再不知所以一番话下来也听懂一二,潘予安本就看他不顺眼,如今落到这般地步,更是所有怒气都冲着他咆哮出来,“内鬼该死,竖子害我!”
“住口!”江煦安终于忍不下去,“尔等蝇营狗苟,残害的是我南明的子民,侵蚀的是我朝廷的根基,还胆敢在此大放厥词!心存大义者,古来有之,不为一家一户之奢靡置天下百姓无不顾,这才是我南明的有志之士。”
方予宁静静地受着,不置一词。报私仇也好,为民情也罢,他早已想开了。心中道义笃定,便不惧风雨摇摆。
守备军听令将人带走,江煦安走过去将他扶起,勉励地望着他,“二公子,本王方才所言绝非搪塞说辞,父王来时特意嘱咐我,若你有心,可入仕为官,造福此地百姓。”
方予宁怔怔的抬起头来,“殿下,我并非是为了……功名利禄。”
“当然,本王并未质疑你的初衷。”江煦安扬眉笑了起来,“不过想做官也没那么容易喽,还会有内阁大学士来考你。”
点到为止,他也不必多说,转身拽着江晚吟去了知府衙门,最近估计都得搁这办公。回到屋里,先给她数落一通,“在外面野够了吧,父皇母后每日忧心你,等手头案子处理完,你便跟着我回去。”
“三哥,我没脸回去……”江晚吟坐在椅子里,别过脸去,似有难言之隐。
江煦安狐疑地打量着她,还从未见过她这般神态,不由得刨根问底,“你怎么了?”
“哎呀,我……我怀了。”她说出这几个字来恨不得钻到洞里去,“你回去别和父皇母后嚼舌头。”
江煦安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不禁朝她竖起了大拇指,“还得是你啊,妹妹。”欲擒故纵,欲拒还迎,面上不肯答应人家的求亲,结果私下里孩子都怀上了。“那既然木已成舟,更得跟我回去商量个日程,把婚事定下来。”
“我不想嫁给他。”她声音细小的连自己都快听不清了,这就是个意外,她记得钟楚怀今日护她的背影,也忘不了他抛弃她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