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晨起,弘历是和富察氏一同被唤起塌的。
等二人起床,宫里的嬷嬷便亲自来收元帕,这是证明处子之身,女子贞洁的凭证,嬷嬷一脸严肃的正经的很。
等走到床榻上,将雪白丝绸放进锦盒时,见到上面的一抹血色印记嬷嬷才喜笑颜开,“给四爷,福晋道喜。”
弘历微点了点头,转身召来白梨吩咐了几句,白梨只微皱眉毛福礼走了。过了一会儿,白梨端着一盅姜糖水过来呈给富察氏。
“听说这个对身体好,你用些暖暖身子也好。”见富察氏小嘴微张诧异着,弘历面色自然地说出口,他可从没觉得如此尴尬过。
不用弘历,富察氏也是要让湫灵一会去厨房熬点的,这会儿索性直接用了,想起弘历还有个妾室,懂这个也就不足为奇了。
富察氏乌黑的头发由着湫灵拿角梳盘了个圆髻,在用一支点翠嵌珍珠岁寒三友头花点缀,再没有别的装饰了,唇上轻抹口脂,左右耳各戴了三副耳钳。
剩下的轻纭,花宁,文茵便服侍富察氏洗漱穿衣,“四爷可是每日都去花坛练拳?”富察氏穿戴好,问向一旁白梨。
“回福晋,四爷除了生病和生辰以外都是雷打不动的晨起打拳,坚持了好些年呢。”
弘历从去上书房读书起就被雍正按着每日勤学武功,他自己身子不好,不想让儿子们也病殃殃的。
富察氏在西洋镜前描眉梳妆,弘历回来后便看到这幅光景,也有些手痒想去动动画笔,但屋里一群小姐姐兴奋的给富察氏化妆,他就息了这想法。
见她眼角下有淡淡的青色,应该是昨日里没睡好,弘历上前怜惜道:“我们用了早膳再走吧,阿玛在乾清宫议事,至于额娘,她昨儿吩咐了,让我们晚些去景仁宫。”
富察氏确实昨晚没睡好,舟车劳顿又加上她认床,这几日一直强打精神,但新妇应该按规矩空着腹,依次去拜见皇太后,皇帝,皇后最后是生身额娘,这一圈下来才能吃饭或者在熹妃娘娘那吃顿。
她不宜有些吃惊的问出口:“这不合规矩吧?”
“羲和,规矩都是人定的,即使我们现在去了,也是见不到人,不如先用早膳,我的五脏庙可是等不及的。”
弘历笑着转身吩咐白梨传膳。
富察氏一想也是,便点点头。
用完早膳,弘历传步撵时却被富察氏拦住,转身笑道:“宫里这么远,你走路受不住的。”
若是往常,富察氏必不阻拦弘历,但今儿是她新媳妇见公婆的日子,坐着步撵代驾难免让人以为自己傲慢无理,摆架子。
“那好吧。”
坐惯了步撵,走一走还是挺新奇的,正走着弘历发现富察氏掉队了,跟他前后差了有半步距离。
以夫为天,弘历这几日算见识了,洞房时将新郎衣角叠压在新娘上面,这会子富察氏又要按规矩慢他一步,弘历只得过去一把拉住她手,让两人并排走着。
“四爷,宫里都是人,不好拉拉扯扯的。”富察氏脸上红晕,往外蹦了几个字拒绝道。
弘历不免有些好笑,“这宫里的人都是人精,他们只会假装看不见听不着。”指着远处耳语道:“你看,他们都是隔着很远的,放心吧。”
富察氏侧首瞧去,还真是这样,宫女太监没有一个抬头的,连脚步声都没有。
弘历见富察氏和他靠的近,便借着走路的空闲,低声解释着宫里嫔妃的情况,索性都是要打交道的,与其闹笑话不如他费一番口舌。
“坤宁宫的那位刚才我有说过,只要和佛经有关的她会注意,妃嫔犯错她也会惩罚,其余是一律不管的。”
富察氏微愣面色有些变化,弘历一顿见她是听进去了,抓紧时间继续说。
“和额娘交好的有裕娘娘,她是五弟的额娘,为人爽快的很,还有翊坤宫的年贵妃娘娘,虽看起来面冷但也是热心肠,待人周道,剩下的刘氏宋氏大可不必理会,点头的交情罢了,若是额娘和我都不在,你又没个酌情处理的人,宫里有了难处可以去找她们,皆是可靠的。”
想起还有个烦人精,弘历又讲道:“齐妃是三哥的额涅,三哥走了后,这神思恍惚,脑子啊也有点问题。”
“行,那我不招惹她避着便是了。”富察氏闻言点着头,柔声道。
弘历有些忍俊不禁,“你怕她做什么,我们虽矮她一辈,但我四阿哥的福晋也不是任人欺负的,她要欺负你只管怼回去就是,爷护着你,再不济还有阿玛。”
弘历虽说的云淡风轻,不过富察氏倒是很感激弘历,起码把她以后要接触,打交道的妃子都介绍了一遍,能让她心里有个数。
作为四阿哥的福晋,富察氏需要注意的事情,就有很多了。
按理说他们应该先去拜见太后,但太后前几年仙逝,弘历和富察氏就按照顺序去了乾清宫。
雍正今儿想着儿子儿媳前来拜见,处理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