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富察氏话音刚落。
来传信的丫头,脸上堆满了小心翼翼的笑,毕恭毕敬道:“福晋,春芳递了帖子过来,问您何时有空能召见她。”
“让她进来吧。”即是弘历的通房,富察氏也没有不见的道理,吩咐备了茶,坐在主位。
不多时,一个浅绿色背心,杏眼桃腮的女人走了进来,身材丰腴已是有了几分风情,双眸望向富察氏,低声道:“奴才春芳见过福晋,福晋吉祥。”
春芳是六月里生人,上月刚过完十七岁的生辰,和她一同送进乾西二所侍寝弘历的小姐妹,出宫嫁人很快就怀了身孕,如今肚子里又揣了一个,她都这般岁数了也急的很。
见富察氏颔首,春芳举止动作间不敢僭越富察氏的威严,按照通房见嫡福晋的礼数,跪在锦垫上敬了盏茶,神态恭敬。
富察氏本就不欲为难她,这会春芳又识礼数,自是高兴,让湫灵去库房提了套精致的珠翠头面赏给她,春芳感激的笑了笑接过,在乌木凳上拘谨的坐了会。
一盏茶的功夫,下人来回禀所里庶务,富察氏挥手,春芳才得以解脱。
“格格您干嘛那么卑躬屈膝的,这都不像您了。”在他们院里那么嚣张这会成了柔柔弱弱的,出了院门葵花瞧着春芳的面色,踟蹰着道。
春芳环顾了四周,低声道:“你傻呀,我要是一开始就咋咋呼呼的不给福晋面子,能有我好果子吃。”
她本来是想进去试探新来福晋的度在哪,可进门那刻就改了主意,边走边对着葵花唉声叹气。
“眼下所里只有福晋与我,福晋是不怕的,她是皇上钦点的儿媳妇,就算为了皇上,四爷是万万不允我冒犯福晋的,我就不一样了……”
说完,春芳瞧见葵花的眼神有一丝不悦,这蠢蛋,不过还是细细给解释了,毕竟她身份低能用的顺手的只有她一个。
见春芳面色不虞,葵花满脸谄媚, “恭喜格格了,如今福晋进门,您就可以不喝那苦唧唧的汤药了,若是早日生了四爷的长子,定是要得四爷皇上青睐。”
是啊,春芳今儿拜见富察氏唯一高兴的就是能免了避子汤药,回去后春芳特意吩咐下人用她那点微薄的月俸请了尊送子观音拜着,连爱吃的瓜子也不磕了,每日调养身子。
屋里一群下人乌泱泱地跪在地上,白梨见富察氏看向他们,就叫他们几个上前给福晋行礼问安。
这些下人宫女二三十人,富察氏初次管家行事很谨慎,想了想,按照宫里给的花名册,划了一波宫女去前院侍奉花草,负责洒扫这些轻快活,女子做起来也细致。
厨房的活需要力气便多分了些太监,她院里也是要添几个和陪嫁的仆人混着用,几盏茶的功夫,富察氏瞧着手里名册颇有些大功圆满。
弘历前院的管家是李玉担着,后院则由白梨负责,富察氏只需定期召看下人查阅账本便是。
白梨李玉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签了契的,弘历身边的大丫鬟春花是家生子,前几年到了年龄就让弘历许给了庄子上的管事,小两口生活的幸福,弘历还招春花的男人提了大管事安排到京郊温泉山庄的一处私产打点。
至于白梨弘历也不愿意耽误,可她死活不愿意出宫,弘历也没办法,只得提了下面的几个丫头顶了春花的位。
大婚三日也没人来打扰,弘历在书房练了会字,准备回房就寝,毕竟是新婚也不好冷落了人家。
一回去就见富察氏一身镶粉色装饰的浅黄色衣衫坐在灯下,拿着他常用的湖笔正在小册账本上专注的写字。
泛着昏黄暖色的光亮下,富察氏面容柔和恬静,披散着一头乌黑的秀发,执笔的手白皙有力握住笔杆,眸中流光溢彩像画中走出的古典美人。
弘历这时才真正感觉到,他日后要和这人生活在一起了,从富察氏入了玉碟的那天起他们就彻底连在了一起,视线中的富察氏温婉贤淑恬静又自然,他不忍打扰破坏了这种美感。
弘历打算不声不响地走到内室。
富察氏听见声响,抬头望了他一眼,口中喊着“四爷”就要放下笔福礼。
弘历坐到锦榻上,连忙阻止,笑道:“左右没事,你继续写就是了,我在看会书。”倚在塌上随手翻看了一本。
弘历越看越精神,倒是富察氏字帖写完有些困了,仍在强撑着耷拉的眼皮等着。
没多久,灯花爆响,弘历放下书卷,他单手负在身后,到书桌前轻咳一声,富察氏忙打起精神,直立身子,准备给弘历宽衣。
见富察氏眼中露出的疲态,弘历有些心疼,今儿这大半天遇到这个行礼那个问安,昨儿一宿又因着初夜没睡好,这会握着富察氏的手拍了拍,“我自己来,你且不忙,咱们好好睡一觉。”
两人到东侧间梳洗脱衣后转眼就进入了梦乡。
第三天弘历早早起来陪着富察氏回了趟门,女子归宁后除非恩典,否则皇室媳妇很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