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主隆恩!”众人叩拜,咣咣咣三个响头,听着都疼。
“都起来吧!”公公深呼一口气,扬长而去。
管事的官差也不含糊,命手下的人搜身,当然这事儿进行的并不顺利。
此刻官兵正和一个珠光宝气的老太太理论,要将她的饰品全部没收,老太太却倚老卖老不肯配合。
“你知道我谁吗?当今皇后可是我娘家侄女,我是曾王府王妃,皇上御赐的超一品夫人,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查没我的东西……”郑王妃巴拉巴拉一顿输出。
曾月在后边看的直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摆官太太的谱呢,就连她这个穿越人士都知道,这个时候应该低调,可以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果然不出所料,没一会儿功夫就来了两个婆子,将老王妃按在地上,头钗,珠环悉数摘下,因反抗激烈,免不得受了一些皮肉之苦。
可是纵有前车之鉴,还有人不消停。
“官爷,我昨日才被抬入王府,是大老爷的第八房小妾,我可否求一纸休书,不跟着流放?”一个17,8岁的美艳妇人一脸期期艾艾。
听她这么说,大夫人可不干了,这小狐狸精为了进王府可是耍尽了心机,她家老爷为了这个小妖精没少跟她闹,本以为给点银钱就打发了,结果她却怀孕了。
为了这事,大老爷求到了老王妃的头上,以王府子嗣单薄为由,这才同意她进门,如今才抬进门一日,就准备大难临头各自飞,叔可忍,婶也忍不了哇!
于是大夫人上前拉住张姨娘的手,“妹妹,姐姐知道你心里苦,想给王府的孩子搏个出路,但是留你一人在外,姐姐不放心呀!再说,如果单以妾室来算,即便你离开,那你也只能被发卖,该如何安身立命!”
大夫人柳氏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顺便将所有的退路都给她堵死。
曾月忍不住推了推旁边的曾母,小声嘀咕道:“这是个高手!”
官差本来还想着如果曾王府同意,就将这小妇人放了,倒也是美事一桩,可是一听柳氏说她已怀了大老爷的种,这哪里还敢放,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抬手就给张氏一个耳刮子,“你丫的害我!”
这手劲可不小,张氏登时跌坐在地上,嘴角渗出血来。
周围的人也跟着冷嘲热讽起来,尤其是大老爷的那几位姨娘,阴阳怪气的好不热闹。
“够了!搜完身的靠边站好。”在一片叫骂声中,终于出发了。
曾月很想问,现在是不是就开始流放了,可是他娘一个眼刀子飞过来,她马上成了鹌鹑,低着头,猫着腰,跟着大队伍亦步亦趋的往前走。
原来不是去流放,而是进了大牢。
牢房里阴暗潮湿,空气中还夹杂着一股腥臭味,伴随着老鼠的吱吱声,让人忍不住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曾母将曾月拉到一处远离恭桶的角落坐下,解下斗篷,盖在俩人身上。
这时一个老妇人不管不顾的冲过来,“你个小贱蹄子,有衣服不孝敬婆母,自己享受上了。”说着就上手。
曾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老妇人,不认识,完全不认识。
曾母不卑不亢的回道:“孙姨娘,敬你唤你一声姨娘,即便要孝敬,那也是孝敬孩子的祖母,王妃她老人家,哪里就轮到你了!”
“你个小蹄子,霖儿是我生的,本该孝敬我!”
“孙姨娘,你这么说就不对了,王府如今虽然落寞了,可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祥霖的嫡母还在,怎得也轮不到你一个姨娘在此颐指气使。”
曾母夹枪带棍的一通输出,噎的孙姨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正准备上去撕扯,一个声音低吼道:“够了,这么大年纪了,还一点规矩都不懂,让人笑话,祥霖媳妇,把披风给本王妃拿过来!”
曾月听到这话,差点乐了,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顺杆爬说的就是这样婶的吧。
李氏不想把事情闹大,孝道大过天的年代,只能忍着。于是起身,准备给老王妃送过去,可曾月却不干了。
眼泪说来就来,可怜兮兮的拉着曾母的衣角,“娘,这披风里面脏了,可不敢给祖母,再脏了她的眼和褂子。”
“你这孩子,怎么整的!”
“前些天打扫鸡窝的时候蹭上鸡屎了,怕你说我,就没告诉你,您看,在这呢!”曾月借着空间作弊,将一块荞麦面涂在披风上。
牢房里本就光线不好,虽然点了油灯,依然灯光微弱,根本就看不清披风上蹭的是什么。
老王妃嫌恶的别过脸,不再看俩人。
孙姨娘见了也嫌恶的起身,回到角落铺起了稻草。
牢房里迎来短暂的安静,折腾了一天,大伙儿早已疲惫不堪,各自找了地方迷瞪起来。
只是还没等迷瞪着,牢头就嚷了起来:”圣上开恩,允许一家派一人出去采买,一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