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麻烦。
李姨娘看她的模样,马上不忍心了:“十娘想把院子换个什么名?你先想想,想好了告诉姨娘。你阿娘库房里有块好花梨木,咱们用那个做匾!”
人在沮丧、不开心的时候,有人哄一下,心情会好起来。蔡令仪就是这样的人,她马上阳光明媚的拉着李姨娘去五福堂,又告诉她:“我昨夜做梦,好像有个声音对我说,哪有十全十美,五福俱全。”
“我想,既然有这样的梦,说不定是梦谶。不如将这院名改了,说不定能换个平安。”
黑檀做底,漆金撰字,李芝芝看着这幅牌匾,心中原本有些可惜的。
这还是十娘出生那年,东平侯在外面请江国公亲笔书写,盼望着这个小女儿可以平安长大,福寿俱全。
可是,梦谶之事可大可小,倘若十娘做了那种梦,听见有人讲话,那这块匾,还真是换了为好。寻常人家,原也不会给小孩子用意义这么“大”的牌匾,担心孩子压不住。
等到她把详情告知夫人,午间抽空用饭的殷夫人表示,赶紧把花梨木准备出来,等谯王婚礼结束,就给十娘的院子换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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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婚礼常在傍晚举行,是以,亦称“昏礼”。
这天下午,宾客们有些去了衢国公府,有些直接去谯王府。
蔡令仪跟母亲坐在马车里,好奇地向外看,往谯王府去的马车还真不少。
“阿娘,陛下说有特使替他前往,会是太子吗?会带着大姐吗?”
殷夫人双目微阖,听女儿好奇的问题,否定道:“不是太子,应该是皇子吧,也可能是蜀王。”蜀王,皇帝的同母弟,先帝高祖原配皇后所生。
“皇子的话,难道是宋王?就藩前来办这件事,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情。”蔡令仪像个好奇宝宝,靠在母亲身边:“阿娘,他们皇子都要就藩吗?可为什么蜀王作为皇弟还能留在京城那么多年。”
“因为蜀王是天子的同母弟,兼任京兆尹。”左右无事,殷夫人倒也愿意给女儿讲些朝廷掌故,“京兆尹通常交给皇次子,因为先帝的次子赵孝襄王早逝,蜀王兼任京兆,于是留京。”
蔡令仪听着母亲的教导,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夏伒的话,她恍然道:“难怪宋王没有兼任京兆,他是庶出,而中宫皇后殿下嫡出的次子,被先帝过继给了孝襄王。诶呀,那日后这京兆尹的位置,要给哪一个呢?”
殷夫人睁开眼眸,看着小女儿好奇的脸,揉了揉女儿的脸蛋:“或许还是赵王,听你大嫂说过,帝后极爱那个过继出去的三郎,恐怕会令他归宗。”
“夫人,马上要到谯王府了。”马夫回报道。
“等一会阿娘或许要和夫人们说话,你可以跟着你阿嫂,若是遇到友人,也可以与她们说说话。虽然是王府,毕竟人多眼杂,记得带着武婢,明白吗?”
母亲好像对小孩子说话似的,蔡令仪撒娇的靠着殷夫人:“阿娘放心吧,我又不是垂髫稚童。”
这天大约是谯王府最热闹的一天,名门望族、达官显贵,京城里叫的上号的人物几乎都出现在这里。
“陛下还真是看重这事。”
“陛下仁德。”
“还不是看在衢国公面上,谯王这次婚姻算是值了。”
勋贵大臣们各有思量,但整体看法一致:皇帝就是在施恩,在表达自己的态度,希望大家和衷共济,少惹事。
“连徐国公家的人都来了!”
徐国公乃是天子的舅家,他们家来人,按说不至于引发骚动。
蔡令仪跟着母亲踏入女眷们的圈子,她行礼叫人,又听长辈们寒暄一阵,就好奇的听某位夫人低声道:“听说来的是老国公的长子,王大儒!”
殷夫人这样冷静自持的人,居然随着众人倒抽一口凉气,引得蔡令仪诧异的看向母亲,然后就被殷夫人打发走了。
好吧,大约是有什么隐秘旧事,少儿不宜。
蔡令仪沮丧的带着武婢,离开了迎接女客的正厅,长嫂夏氏碰见她也叮嘱道:“别走的太远,别离开人群。”然后这位嫂嫂就被人一叠声的招呼走了。
她们这帮的人家,已婚女人就是这么忙,没办法,蔡令仪只能自己绕着这间院子转圈,直到……
“哎哟!”
直到蔡令仪与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撞在一起。
这个时候,蔡令仪显然不知道,眼前的陌生女孩能为她的生活带来多大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