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几乎没有驻足停歇的机会。
她知道,她只要不再惦记那些东西,她便不会心伤。
可是如今,她不知道从何时起又开始惦记,开始奢求了。
她很清楚,这两天与易嘉川的相处像在做异想天开的梦,这些梦就像浮在空气里的泡泡,她还来不及凑近就已炸开,瞬间消失殆尽。
可是就在刚刚那一刻,易嘉川问出口的瞬间,她心里猛然一颤,忽然生出妄念,她想要重新找回温暖,想要依靠他,想要不管不顾地和他在一起……
是啊,他那样好,为什么不行呢?为什么不想呢?
颜龄韵也一遍遍问自己,她浑身僵着,眼眶里有一丝丝热意,情绪像陷在沼泽里,一时阻滞,动弹不得。
“颜颜,我说过等你。你应该知道,我从来都不是站在原地等你,你每退缩一次,我就强硬一回。哪怕是逼迫,我也想让你依靠我,让我属于你。我靠近你的手段,哪怕不纯粹,但我的心思你能明白,对吧。”
易嘉川的声音浸在微凉的夜风里,疯狂牵动她的思绪。
他哪怕有心机,对她也十分坦荡。
他从来不是原地等待,而是主动出击,所以才会一步步闯入她的禁地,被她身上的刺弄伤。
明知不可为,可他偏要强求。
易嘉川声色平静,嘴角却起了一丝无奈的笑意,他的耐心一次次耗尽后又开始妥协,在她这儿他已经失了原则,每每想她的时候,心底便有股难以言喻的烦躁。
她知不知道,她已经将他折腾得够呛?
易嘉川侧头望向她,颜龄韵的视线依然僵硬地看向前方,可是她能感觉到,他坚定灼热的目光滚烫似火,热烈地将她点燃,又将她吞没。
今晚易嘉川的每一句话,仿佛一道道闷雷在她心底炸响,让她措手不及。
“我想让你依靠我,让我属于你。”
他的声音在她脑海里不断盘旋,三年前易嘉川把颈链送给她的那晚,也说过相似的话。
他把自己名字首字母刻在项链上,把自己交由她保管,托付她,属于她……
可是她辜负他了,失去他了。从此以后,她不敢再惦记,不敢再妄想。
颜龄韵已昏了头,心底此刻如被万千蚂蚁密密麻麻地啃噬着,易嘉川啊易嘉川,你知不知道你说的话有多大的诱惑?
大到哪怕前面就是万丈深渊,她都想义无反顾地闷头往前跳。
颜龄韵眼底有了泪意,眼前的万家灯火,在视野里一片朦胧。
“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回应,我来告诉你。”
话音一落,一双温暖的手覆上她微凉的脸颊。
下一秒,喷薄在脸上的呼吸骤然一紧,易嘉川的吻已经毫不犹豫地落下来。
柔软温暖的唇瓣,一瞬间掠夺了所有的思绪。
黑夜静谧无声,然而爱意泛滥汹涌,由不得人清醒。
颜龄韵闭上双眼,一颗晶莹的泪悄无声息地从眼角滴落,滑过易嘉川微凉的指尖。
月色下的温柔缱绻,时光好像慢慢被拉长。
这一绵软温柔的吻没有停留很久,离开对她唇上的依恋和占有,易嘉川仍旧捧着她的脸,迫使她仰头迎向他的目光。
黑夜里,易嘉川双眼深邃清亮,他的渴望,他的忍耐全写在眼里。
胸腔起伏,情绪翻涌,此刻他一句话都没有,却热烈地,毫无保留地倾诉他的喜欢。
他再次低头,用满腔热烈的爱意,珍重地吻掉她眼角的泪。
温热的唇一点一点往下游移,熨烫她白皙细腻的脸颊,他的动作又轻又缓,像捧着一个易碎的宝贝,极为珍视,带着深深的爱怜,安抚她的颤栗。
他的吻很温柔,却吻得她心颤。她在他的热吻里沉沦,阳台本就狭小逼仄,无处安放的手不知怎的触碰开关,头顶上的灯光一瞬间洒落。
一盏孤灯照亮静寂的阳台,他们看清了彼此,他看见她眼底的泪光,她看见他涌动的情意,呼吸交缠,暧昧无声,无处隐藏的欲望四处喧嚣。
颜龄韵莹亮的眸子红透,白皙的脸颊因为他的吻已红得发烫,他哪肯放过怀中楚楚可怜的娇软,只不过静了一瞬,他便握住她慌乱的手,将之牢牢按在她纤细的腰后,随后又将人往栏杆上逼,迫使她再度仰头,而他低头下来报以更深长的辗转,他掌控着她,一刻也不愿让她逃脱。
他吻得有些用力,这些年在梦里才会发生的事,在这一刻终于成真。于是如饥似渴,如涸泽之鱼,似乎想一次性弥补这些年的缺憾,变本加厉地索要。
他将颤颤巍巍的人禁锢在怀里,炽热的呼吸裹挟着彼此。灯光下,鲜润的红唇渐渐发肿,四周空寂,唯有地面两道交缠的身影,无声地宣泄着浓烈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