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这秋姐姐看似温和,话里话外,姐姐妹妹的拉近距离,听起来似乎是真的关心她。
终于,苏小起身走到书桌前,往凳子上一坐,微微一笑道:“此处并无旁人,秋姐姐,你大可直接讲明来意,我定当洗耳恭听。”
秋姐姐表情微微变,她本想多聊上几句再表明来意,没想到苏小盏如此干脆,坐到苏小盏对面,注视着她的眼睛问道:“妹妹何以肯定,我此番找你有事?”
这还不明显么?
苏小盏胳膊放书桌上,杵着下巴,迎上她的眼神,道:“我初来此地,人生地不熟,你拿出药,说明你知道我处境艰难,没有理由对我客气。我虽不知你身份,至少外头的丫鬟对你是客客气气的,你却放下身份,同我套近乎,想来是我还有几分价值。”
在苏小盏看来,这世上哪里有人无缘无故对你好,终究逃不过“利益”二字。
秋姐姐与她凝视了片刻,自己似乎要被看穿了,她微微侧首,嘴皮动了几下,话却没说出来,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似的:“请姑娘助我离开这里!”
“……”
啥?这也太瞧得起我了!
我自身尚且难保,哪里有本事帮你逃出去!
苏小盏目瞪口呆,心想,这话适合大声密谋吗?不该是凑在耳边悄悄说吗?
半晌,道:“有水吗?”
苏小盏大口喝完杯中的水,压压惊,这才叹道:“秋姐姐,我现在只想问一句,你为何会觉得我有能力帮你?”
究竟是谁走漏风声?不,是散布谣言。
秋姐姐道:“直觉,从我见妹妹的第一眼开始。方才一番交谈,更让我相信,我的直觉没有错,你比我想的,要聪明些。”
原来是瞎猜的……
苏小盏哭真是笑不得,拿起书桌上的一支笔,随意地转了起来,边转边问:“如何助你离开?”
“成为花魁!”
啥?若是刚在喝茶的话,苏小盏定是要一口茶喷出来,凭啥认为我能成为花魁,咱不能先定个小目标吗?
秋姐姐继续道:“若成为花魁,赎身之日起,可带一位姑娘离开,到时候,希望妹妹选我。”
苏小盏似是捕捉到一个机会,问道:“竟有这样的好事?”
若真如此,那寻个潜在花魁,说服她带我离开这里,不比自己当花魁容易?
秋姐姐似是猜到她的想法,话音一转,补充道:“当然,可惜,被带走这人,要在烟烟楼,待上至少八年。”
八年?这,竟是在卡年限?看来这抱大腿的路,是行不通了。
若让她等上八年,再博一个机会,这不跟中头奖差不多,还是靠自己靠谱些。
苏小盏回到先前的话上,一想到秋姐姐,张口闭口都在提花魁,她道:“听你所言,成为花魁,似是不难?”
秋姐姐摇了摇头:“准确来说,难,非常难,如登天一般。”
苏小盏再叹一口气,虽说两人志同道合,都准备离开这里,可这眼前这饼,也太大了,无奈道:“为何要选我一个新人?”
若花魁是在山顶,苏小盏是在山脚下,而抬头望去,半山腰上,甚至快登顶的地方,也是站着密密麻麻的人。
选个一步未走的人,显然是下下策,更何况,不清楚对方实力如何。
秋姐姐坦言道:“没得选。”
这语气听起来,带着一半委屈,一半无奈,没想到秋姐姐如此耿直,苏小盏忍不住笑了。
同苏小盏料想的差不多,其实她本意是想提醒她,选自己的话风险大,秋姐姐见她笑了,寻思此事能成,欣喜地问:“妹妹可是答应了?”
咳咳,我哪里说要答应了?
此时,屋外传来敲门声,是丫鬟送来碗粥,两个小厮气喘吁吁,搬来了热浴桶,放在屋子中央。
苏小盏端起粥,清汤寡水,飘着些绿叶,她拿起勺子尝了一口,果不其然,原汁原味。
她抬起头看着秋姐姐,悠悠道:“若此事不成,我有何损失?”
秋姐姐道:“那妹妹,要给我白银五十两!”
“……”
苏小盏端着碗的手瞬间停住了,白银五十两,怎么不去抢?
自己似是落入一个圈套?这买卖,换作我来,不也做得?输了,五十两银子保本,赢了,恢复自由,岂不是稳赚不赔?
秋姐姐见苏小盏半晌不说话,她知道这银两不是小数目,道:“容妹妹再想想,不急着答复我,如今你醒了,不出半日,可见我的诚意!妹妹若想通了,让门外的人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