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希拿出礼盒,打开盖子。惠在身边好奇地探头看,闻到香味,抓住一个布蕾杯子就往外拔。
“等等。”真田希帮他把杯子拿出来,“惠只能吃一点点哦。”
惠乖乖点头,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杯子。真田希用勺子挑出一点,喂到他嘴里。
“这是什么?”禅院甚尔擦擦手,走过来问。
“朋友送的伴手礼,是甜点。”真田希拿出一个递给甚尔,“在店里我们吃了几个,剩下的带回来了。你试试,我觉得还挺好吃的。”
甚尔接过杯子,看着手里小小的甜点,花里胡哨的。
“怎么样?”
“还行吧。”甚尔吞下布蕾,一股清凉布丁脆香的焦糖味在嘴里划开。他又吃了一勺,“哪个朋友送的?”
“啊,你也见到过,是森部。他说出差带回来的。”
甚尔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看了看手里的甜点,觉得嘴里有些干,把没吃完的甜点放在一旁。
真田希转头抓住惠的手,“不行哦,不能再吃了。”
惠撅起嘴,可怜巴巴地看着她,“要,要……”
“马上吃饭了宝宝,我们吃其他好吃的哦。”真田希强硬地从紧紧抓住杯子的手里拿出甜点,轻声细语地哄道:“惠宝宝最厉害了,我们等会吃饭,这个吃多了肚子会痛的。”
甚尔抱起惠,“吃这东西吃得饱吗?”他揪了一下惠的脸颊,“吃饭。”
真田希把饭菜端上带花纹的小桌子,“你也太方便了。”她微微瞪了甚尔一眼,“家里连桌子都不买一张,平时怎么吃饭的?”
“站着吃一样的。我平时不怎么自己做饭。”
甚尔摆好碗筷,把惠抱到怀里,塞给他小碗。惠无精打采地挖了一勺,吃了。
“摆个臭脸干什么?”甚尔夹起一块牛肉,“这么丰盛,有鱼有肉还有菜,比甜品好吃多了。”
“你的厨艺还挺好嘛。”真田希咽下一块炸鸡块,“这么多菜,还以为你不怎么会做呢。”
“我十六岁就自己出来了,这些东西还是具备的。”
真田希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想问就问。我又不会生气。”
真田希戳了戳碗里的肉,“那我问了啊。为什么你十六岁就离开家里?”
“对我来说,那不能称为家。只是一个训练场罢了。”甚尔眼神淡漠,“我没有咒力,所以不被承认。十六岁的时候,我已经足够强大了,没有人能够战胜我,我就走了。”
真田希意识到他以前的日子比自己想象的更艰难。能用训练场形容自己长大的地方,可以看出父母不只是不负责任这么简单的事情。甚尔的童年应该是在血与痛里面度过的。
“你是小孩子,也要训练吗?”真田希沉默了一下,问道。
“嗯,训练来杀咒灵。”
“很多人都是这样?”
“很多人。”
是个大家族。那么甚尔的境况可想而知,因为没有咒力,不被家族承认,所以待遇也差。
“但是你很强啊。”真田希皱起眉头。
“在他们眼里,不管多强,只要没有咒力,就不算人。”甚尔扯出一丝笑,也不知道在嘲笑谁。
真田希低声说:“太傲慢了。”抬眼看着甚尔,她缓缓伸手,握住他的手臂,“别听他们胡说。都没人打得过你,怎么有脸说这种话的?”
“虽然他们一直在消灭咒灵,保护人类,但是不是把一般人看得太低了?就算是甚尔你,在热武器的攻击下也很麻烦吧。”真田希收回手,冷冷地说,“要不然现在哪里是普通人能过的日子?他们早宣告世界,成上层阶级了。除开咒力,他们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还以为自己变种了?我们是猴子进化的,他们是蜥蜴进化的?”
“真不知道对着现在的高科技是怎么说出这种话的。”真田希一脸嫌弃,“难道有咒力就能改变人类的生活环境?”她疑惑道:“有咒力的人有成为科学家的吗?”
“据我所知,没有。”甚尔摇摇头。“事实上,传统咒术师文化程度都不高。”他指指自己,“比如我。”
“切。”真田希忍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太迂腐了,感觉是坟墓里爬出来的。”
甚尔早就笑起来了,看着她气鼓鼓的脸,“你说得对。一群僵尸罢了。”
“干得好。”真田希双手捧脸,甜甜的笑了起来,“不要和一堆蠢人辩论,因为他们会把你绕进蠢人的逻辑里。幸好你离开了。你可是金子,别在泥巴堆里打转。”
她发现面前的人表情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温柔,接着,一只手摸摸了她的脸,然后拂过耳边的头发,炽热中带着克制。
真田希低下头不再看他,感到耳朵有点热热的。
甚尔的伤全好了。他抱着惠走进首饰店。难得导购还记得他,热情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