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一进来就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向沈惜墨奔去，奶声奶气的童音几乎要将人的心都融化了，“爸爸！”
沈惜墨很娴熟地将孩子抱起来，但是脸上乌云密布，几乎是在低叱，“姜韫玉，你过分了。”
姜韫玉置若罔闻，只是向吾影笑着，“我女儿萱萱，没办法，就是粘爸爸，惜墨也是女儿奴，给她宠坏了。”
吾影有些震惊，又有些茫然无措。原来这就是他的孩子啊，小小的、软软糯糯的，顶着跟他一模一样的面容，如此亲昵地环抱着他的脖子，笑得幸福而满足，纯真无邪。
“萱萱，到妈妈这里来，”姜韫玉一招手，小姑娘顺从地从爸爸身上下来，来到妈妈身边。
“萱萱，这是吾阿姨，爸爸的好朋友，你打个招呼好不好？”
萱萱有些羞涩地藏在妈妈后面，歪出个头，露出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吾影。
吾影蹲下身去，“萱萱你好，不知道你今天要来，要不阿姨一定给你准备好多的糖果和巧克力……”
她说着，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萱萱从姜韫玉背后走过来，用小手轻轻擦拭着她的脸，“阿姨别哭，真的不用给我糖和巧克力，我妈不让我吃。”
……
晚上，姜风眠叫他们回娘家吃饭。
两人聊完工作上的事情，姜风眠安排保姆，“王阿姨，带萱萱去客厅玩吧，把门带上。”
孩子出去后，饭桌上一时沉默。
忽然，姜风眠猛地一拍桌子，“太过分了！”
桌上爱马仕的骨瓷碟碗应声震动，跳起来又跌回桌面去，发出清脆的声响，另外的两个大活人却默不作声。
“姜韫玉，他别说外面养一个，就是养十个也轮不到你说话，”姜风眠指着女儿的鼻子大骂，“你知道他为这个家到底扛了多少事，糟了多少罪？！没有他沈惜墨，你今天还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吃饭？！我看你就是吃多了闲的！”
姜韫玉瞬间红了眼睛，梗着脖颈道，“他养十个我都不管，就是这个不行。”
沈惜墨淡淡地摩挲着碗沿，真是做得一出好戏，里子面子都有了，倒是给他架上去，不得不表态了，“爸，不怪韫玉，是我的错。”
“你也出去，”姜风眠一摆手，姜韫玉负气地哐当起身，摔门出去了。
“惜墨，都是男人，我可以理解，”姜风眠的声音和缓下来，“真想要，就送出去，原来安排在美国不是挺好的嘛……但是你看，现在离得太近，麻烦事儿就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不合适。”
沈惜墨沉吟良久，“爸，我会处理，您放心。”
姜风眠满意地点点头，三年来，他们可以说是同生共死，既然沈惜墨说让他放心，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
“好久没回美国了，我想安排一个假期，我们还是从西海岸沿着海岸线一路开下来，好不好？”他轻轻抚着她的头发，问道。
“不去，”她干脆地回答。
“怎么就不去呢？”
“上班，”她懒懒道，“你们这些做高伙的说走就走，我们这些做授薪的哪有那么自由。”
“说到这个，我朋友有个律所准备去洛杉矶开分所，正好在组建开拓团队，”沈惜墨接着说，“我当时就想推荐你，你的LLM就是在洛杉矶念的……”
“沈惜墨，你到底想干什么？”吾影坐起来，直视他的眼睛。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他淡淡一笑。
“我已经在中国执业了，我有我的生活，不可能回美国去给你当二房！”
“哦，原来你不想去，”他收起笑容，愠怒道，“那你迫不及待地去招惹姜韫玉干什么？我还以为你又要跟我谈什么条件呢。吾影，我说了一万遍了，收起你那些小心思，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