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满坦然相视:“自然舍得。”
见娄满态度认真,楚清染心情大好。
他平生最爱美人,无关男女,凡是入了他眼的,必要发展一下。
说实话,看到宴寻忆的第一眼,他就已经心痒难耐了,以往那些赏心悦目的美人,被他一比,简直从云端掉进了泥潭。
只是可惜,这风华绝代的美人是娄满带来的,所以他这几日都没敢再往娄满那方院子里去。害怕见了人以后忍不住浪荡,娄满回来不好交代,可没想到娄满竟然这么大方。
他起身走到娄满身旁,目光灼灼问:“那你什么时候走?走的时候可要把他带走?”
娄满不悦,蹙眉质问:“怎么?现在就要赶我了?”
楚清染闻言忙向娄满拱手一笑,“不敢不敢,您想住多久住多久,向留到几时就留到几时。”说着,他手里变出一个乾坤袋,送到娄满面前,“您老人家交待买的东西,小的也给买来了。”
娄满表情稍缓,睨他一眼,接过乾坤袋翻覆端详,默了默,又道:“你若是喜欢他,大可向以往那样追求便是,但他答不答应可难说。作为朋友,我叮嘱你一句,他并不像表面上那般温良无害,若我在你这里住的烦了,你还没追到他,我可就把他带走了。”
楚清染低头直视娄满,不由问道:“你又不喜欢他,为何要将他带走,放在我这里不好吗?”
娄满道:“我自然不会去拆散两情相悦的有情人,可若他不喜欢你,那我又能有什么办法?何况他手里还有我的把柄,他只有三条路可选,一是留在你这里,二是跟我走,三是人头落地,除此之外,再无退路。”
“好好一个美人,人头落地也太难看了吧。”楚清染笑看娄满,笑着道:“或许......他想留下呢?”
“这样也好,不过......”娄满止声,站起身与楚清染四目相对,轻轻拂了拂他衣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提醒着,“在我的把柄还未销毁之前,养着也好,杀了也罢,你万不能弃了他,任由他离开,懂吗?”
楚清染有些好奇,探究道:“你还能被人挟制?到底是什么把柄?”
娄满随口敷衍,“有机会再告诉你,我先走了。”
楚清染一头雾水,耸了耸肩。
既然都这样说了,那他照做就是。
*
夜里寂静无声,娄满关上房门的时候,已经子时三刻,大概是真的累了,上床没多久就睡了。
娄满早晨是被院子里练剑的声音给吵醒的。
她打着哈欠翻身下床,穿着里衣迷迷糊糊开门向外看去,她本意是想让宴寻忆小声点,结果被风吹的打了个寒碜,直接清醒了。
宴寻忆看了她一眼,双眉微蹙,垂首低帘,不觉耳尖爬上红晕。
“你回来了。”
娄满“嗯”了一声,冷得抱住自己,用脚带上了门。
等她再次拉开门,已经穿戴整齐,和往常一样,华丽光鲜。一袭西子缀珠飘带长裙,云纹披帛挂在臂弯,矜贵而清丽。
宴寻忆定睛看了两秒,握着剑柄的手缓缓收紧。
他虽然灵根残缺,却从未自惭形秽过,可现在面对娄满,心中竟闪过一丝自卑。
不是因为她着装奢华,也不是因为她灵力强悍,身在单鹤谷,强中手他见得很多。
只是,无一人像娄满这样令他仰望。
她救他性命,又以此裹挟,他不甘低头,却只能低头,不甘依附,却只能依附。
那双从容又薄情的眼睛,总是带着笑意,显得随和,但透过表象,里面仅存的只有一丝怜惜,余下的全是冷漠。
娄满歪头看他一眼,笑着问:“你为何如此看我?”
宴寻忆喃喃低语,又能保证一字不差全落在娄满耳朵里:“我以为你不会那么快回来。”
真是可怜又无辜。
娄满笑容更甚,装的很像,她都差点信了。
虽然知道并非真情,但不妨碍娄满很吃这一套。
和宴寻忆一同落座,娄满问:“这几日过得如何?听雨阁伙食很好,合你的口味吗?”
宴寻忆点点头,“这里很好,只是你不在,我心中很是没底......”
“不必如此拘谨,”娄满旁敲侧击,“这里确实不错,你可愿留在这里?”
宴寻忆心中一震,机警道:“你要留在这里吗?”
娄满捏出几片叶子把玩,掀眼看他:“我自是要走的,不过不着急,过几日再说吧,我还没想好去哪里。”
宴寻忆急切地看向她,开口却犹豫:“你的意思......是要把我留下吗?”
娄满笑笑:“是去是留全在你,不过你可没有第三条路能走,我就算再怎么心大,也不会放任单鹤谷的人回去通风报信。”
莫坏了她的大事......
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