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辞等了数日,总算又接到明州传来的消息。
此刻她的心情尤为复杂,一方面她希望这件事只是一个意外,一个大家都不想其发生的意外而已,另一方面又担心是自己的言论导致陈信楠丧失生存的信念。
她将信封捏在手中好一会这才下定决心打开,上方记录得十分详细,小到陈信楠何时离开宅子何时归家都一清二楚。
她与清衔离开明州后,陈信楠并没有太大的举动,依旧像之前那般到各处酒楼与旁人谈生意以及到他手下其他铺子去对账,如此看来陈信楠并没有因着这事失去生的希望。
但沈月辞还是注意到信中提到的一点,那便是陈信楠到明州贩盐后,明州的那些盐商都对他颇有微词,并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陈信楠出事的下午曾见过一个人。
但目前还未查清那人身份,这人极有可能与陈信楠的死有着巨大的关联。
难道是因为陈信楠的生意太过于火热引得他人红眼,这才导致杀身之祸?
她快速写了封信传回明州,让他们务必查清陈信楠出事那日下午所见何人。
沈月辞刚搁下笔,杜若便走进来:“郡主,今日可是你的生辰,还是莫要整日待在书房里,奴婢去做碗长寿面,您先到外头赏赏花看看景。”
如今寒露已过,天气愈发冷起来她有时也是懒得动弹,但见着杜若如此盛情邀请,沈月辞还是点头应下。
此番生辰宴并没有大办,毕竟神勇将军的忌日与她的生辰不过只隔了一天,但每年她生辰时太后还是会命小厨房为她准备一碗长寿面再备上一份丰富的贺礼,即便如今她在宫外,太后也早早命人将贺礼送来。
“郡主,宋二小姐来了。”荼蘼汇报完后便站到沈月辞身旁。
“你来了,快坐。”沈月辞笑着招呼宋时微坐下并将面前的点心朝着她的方向推了推。
宋时微握了下沈月辞的手,皱着眉头道:“你这前段时日还生了场病,现下穿得这么少还坐在风口处,仔细着了风寒。”
前些日子她听闻月辞生病递了帖子想来探望,被她以怕过了病气拒绝,现下看着她手发冷还不添衣服便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好好好,我这就穿,荼蘼,你去取件披风来。”沈月辞边说边叹气道:“从前有周嬷嬷管着我现下又多了个你,我是到哪都要听唠叨的命啊。”
“我这好心关心你还落得这样的话,我才是真正该叹气的那个。”宋时微假意捂着心口伤心道。
沈月辞被她的话逗得一笑,见着她心情不错,沈月辞将话题往别的方向引:“邱珍与宋知瑶最近如何,可还有给你委屈受?”
“她们应当是知道他与我的关系,自从七夕那夜宋知瑶被他救下后,我们二人独处时,宋知瑶总是拿着此事炫耀。”
沈月辞闻言恨不得立刻到宋府教训宋知瑶一顿,时微本就一直介意这事,她还时不时挖时微的伤口,难怪时微与江沐风冷战许久都未曾和好。
“你和他……”
宋时微轻轻摇头,这件事情在她心里始终是无法过去的,有一便有二,与其一点点失望还不如在最开始的时候抽刀斩乱麻,即便再痛也都是一时的。
很快便会好的。
“今日是你的生辰,不提这些烦心事,我给你带了份寿礼还有些我自己绣的小物件。”
沈月辞接过宋时微递上前的香囊很是欣喜,这东西时常戴着总是容易破损,但她又懒并不想自己做,可老是麻烦杜若又不太好意思。
宋时微也是知道她这情况,因此每次送东西来都带着常用的帕子和香囊来。
“你看看这个桂花样式的可是喜欢,若喜欢我再多做几个给你。”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她也疲于去应付那些夫人们的宴会,因此总是在房里绣东西习字打发时光。
“你没事的话应当多出来走走,即便不喜欢参加宴会也可以到我这坐坐。”沈月辞自然明白她这是郁结在心,不愿意出来走动,于是劝道:“不如我们过几日到泰平寺上香祈福如何?”
“好。”宋时微轻声应下,说来她也有段时间未去泰平寺为母亲上香了,想起上次她还在母亲的木牌前说五殿下是她心中的命定之人,如今才不过几个月就变了,何其讽刺。
听见不远处传来动静,沈月辞与宋时微皆以为是谢语柔她们到了,她们转过头去却发现来人是江沐风。
“生辰吉乐。”见两人皆是看向自己,江沐风微微笑着恭贺道,接近着又解释道:“我见你府上都在忙便自己进来没让他们通传。”
“不碍事,坐吧”沈月辞打量着宋时微的神色,见她没有什么反应便同样招呼着江沐风落座。
空气一时间有些凝固,安静地都能听见不远处花枝随风摇摆的声响,沈月辞看着气氛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最近可还好?”一旁的江沐风率先开口,虽然他是对着自己但沈月辞明白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