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明是在问时微的近况,但此刻时微明显不想搭理江沐风。
“我们都挺好的,五哥近来如何?”沈月辞接过江沐风的话,她确实没想到今日江沐风会来她的生辰宴,毕竟元兴帝这段时间在处理明州贩卖私盐一事。
听闻这次陛下派去的可是号称铁面无私的耿尧,由着他查下去定然能发现方家倒卖私盐一案,元兴帝因着从前的事情便恼过江屿阔他们,如今再查出来少不了问责论罪。
一旦江屿阔出一丁点差错与他平日里不对付的江既明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更何况一直蛰伏在暗处的江沐风也是同样等着这一击致命的时机。
解决掉江屿阔,剩下的江既明就没有像他那么难对付,毕竟他是靠着元兴帝对于丽妃的宠爱而有今天的位置,只要他与丽妃稍稍做错一件事情便足以改变陛下对他们母子二人的看法,由此便可摧毁他的立身之本。
沈月辞迫不及待地期望着这一切早些结束,她也能够不用再如此忧愁。
待她回过神来时,只瞧见江沐风一直盯着宋时微看,而时微则是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手帕,一副不愿意搭理他的模样。
“我去后头的菜式做得如何。”沈月辞随意寻了借口便想开溜,毕竟只有他们二人独处才有把话说开的可能,否则一直僵着要等到何年何月。
但宋时微是完全没有领会沈月辞的好意,她同样跟着站起来说道:“我刚好近日学了几道菜,今日是你生辰,我去厨房做几道于你。”
说着便拉上沈月辞离开,沈月辞一步三回头地看着江沐风不知该如何是好。
未曾想江沐风快走几步跟上他们二人,似自言自语道:“这风景不错,我与你们一同走走。”
“五殿下是观景,臣女是去后厨,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又何来一同走走这一说法。”宋时微挽着沈月辞的胳膊,速度愈发快了起来。
“只要心中有景哪怕是乱糟糟的后厨亦是不可多得的美景。”
“五殿下既然心中已然觉得后厨脏乱,不喜便是不喜,又何需勉强说一句美景,既难为了自己又让想去后厨的人生了困扰。”
“我不过是打个比方,你知道我并非是这个意思。”江沐风着急地解释道。
但宋时微连个正眼都不愿意施舍给他,依旧淡漠地回道:“这事是五殿下做的,话也是您说的,怎么这会又不是这个意思,我愚钝实在不明白五殿下是何意。”
沈月辞看着他们二人一人一句那火药味都快弥漫到整个郡主府里,她几次张口想要劝都被打断,眼见他们二人越说越激动,她赶忙扯了下江沐风的衣袖,轻轻摇头。
原以为他们二人一段时日未见能有些缓和,没想到居然能唇枪舌战到这个地步。
“五哥,你先去前厅,我与时微去后厨做完几道菜便过去。”
江沐风即便有再多的不甘也只能停下步伐,看着她们二人缓缓离去的身影。
待走出几步,沈月辞这才开口:“今日后厨确实有些乱,不如先去花厅坐一会吧,语柔她们估计也要到了。”
宋时微轻轻应下,不知为何她现下一瞧见五殿下便会不由得联想到当夜在千味楼的场景,她轻轻摇头将脑中乱七八糟的画面移除。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不必那么见外,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与他现下见面会这样。”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沈月辞转移话题道:“花厅旁的菊花开得甚好,我们去看看。”
待沈月辞与宋时微回到前厅时,江沐风已离开只留下贺礼,因着此番元兴帝派御史巡盐之事,江屿阔与江既明哪还有心思来参加她的寿宴,只是派人将寿礼送来。
宴席散后,沈月辞这才坐下来准备品尝杜若为她做的长寿面,在现代时她便孤身一人也未曾过过什么生日,毕竟在她眼中,生日与寻常日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她正要附身吃面却突然想起什么,看向杜若问道:“今日怎么一整天都未见到清衔?”
“奴婢也不清楚,清侍卫今日一大早便出府,也未说要去哪里。”眼见着面要坨了,杜若赶忙说道:“郡主快些吃吧,不然面要坨了。”
“好,待会清衔回来便让他到书房来一趟。”
沈月辞话音刚落便瞧见沈清衔朝她这边缓缓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