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月辞再次醒转时,身上的簪子已经被除去,伤口也已包扎好。
她只是稍稍一动,肩膀的伤口就宛如被撕裂开来,疼得沈月辞直接倒吸一口凉气。
“郡主,您醒了。”原本趴在床边休憩的杜若开口道,她的声音还带着哭腔。
“别哭,我没事,伤得不重。”沈月辞嘴角勾起安慰着抹着眼泪的杜若,她望着四周却并没有看到沈清衔的身影,慌张地询问道:“清衔呢,他去哪了?”
“郡主别动,小心牵扯到伤口,沈将军无碍,他守了您一晚上现下去上早朝了。”杜若扶住挣扎起身的沈月辞,看着她的伤口心疼地说道:“郡主,您何必这样,这件事情沈将军能处理得好的。”
“我不能看着清衔因为我而身处险境。”沈月辞倚在杜若垫好的靠枕上,压低声音:“可是御医亲自来府上替我疗伤,还有此事太后可知晓?”
“是曾太医过来的,也是曾御医带来的医女亲自为您拔的簪子,他们没有发现任何不对之处。”
“至于消息一早就被递进宫里了,太后娘娘震怒,已命人彻查,只是赶到青絮家中时,她多年瘫痪在床的父亲用腰带在床头自尽了。”
“自尽了?!”沈月辞震惊不已,当初青絮就是为着她的父亲这才帮着江沐风做事,没想到如今就算是她豁出性命也无法让江沐风全力护住她的父亲。
沈月辞摇头叹息道:“你悄悄给那些为青絮和她父亲收尸的人一笔银子,让他们好好安葬他们父女。”
“是。”
“这事……”
沈月辞还想多嘱咐一句却被杜若抢先说道:“奴婢明白,这事情不能让沈将军知道。”
“这段时间我想一个人好好养伤,谁来也不见,包括江沐风。”
“奴婢明白的,一切事宜会交代胡管家安排好,郡主好好休息,等药煎好后奴婢再喊您。”
沈月辞才将躺下一闭眼,眼前又是青絮惨死的模样,即便她委婉提醒过但兜兜转转还是无法改变这既定的结局。
如此,是否意味着她也始终无法躲过栽在江逾白手上的命运……
不对,譬如叶初与叶轻舟的命运就因着她的参与而改变,如今的他们过得远比原书中描写的那般幸福。
故而,她能掌握也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本就有些疲倦的沈月辞闭着眼胡思乱想着又再度昏昏沉沉得睡过去,待其再度睁开眼时沈清衔身着绯色官服坐在榻边。
“清衔。”沈月辞轻轻唤了他一声,但却心虚地不敢与其对视,毕竟当时清衔也是被吓坏了。
“药好了,趁热喝吧。”
沈月辞看着一碗黑乎乎的中药不断朝自己逼近,下意识闭紧嘴巴摇头摆手,更何况清衔还拿着勺子打算一勺一勺喂给自己。
想想都吓人,沈月辞想从沈清衔手中拿过药碗,却被其挡下。
“你生气了?”沈月辞盯着他好一会,缓缓开口道。
他敛眸,脸色稍沉:“没有。”
沈月辞伸手戳了戳他的脸,分明就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还嘴硬说没有。
“既然你没有生气,那之前的事情你可不能跟我翻旧账。”沈月辞想趁机将这件事情蒙混过关,但对上他那双漆黑的双眸却觉得有些心虚,似乎是在为自己壮胆般,她又将方才的话小声得重复了一遍。
这下她能明确地感觉到沈清衔方才沉黑的双眸瞬间又沉了几分,随后将药碗又递到自己跟前,沈月辞清楚即便自己再抵触也是逃不过这一遭的。
横竖都是遭罪,不如来得痛快些,沈月辞一副壮士断腕的模样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瞬间占据整个口腔,让她忍不住皱紧眉头,右手紧紧抓住沈清衔的手臂试图分散一些注意力。
一颗散发着甜味的蜜饯递到自己的嘴边,沈月辞赶忙张嘴将其吞下,匆忙间柔软的舌尖轻轻触碰到微凉的指尖。
江逾白凝视着指尖,怀念着那一瞬即逝的触感,原本平静的双眸中像是被人投入一颗石子,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沉浸在微甜的蜜饯中,沈月辞完全没有注意到江逾白炙热的眼神,甚至她还悠闲地依靠在他的肩膀处,将他的一缕发丝绕在指尖把玩着。
“为何要这般做?”
腰肢被紧紧握着,温热的气息带着几分质问的语气从耳边吹过,吓得沈月辞一激灵,她慌忙想起身,可这双大手的主人却明显不想如此轻易地绕过她。
“清衔,我疼。”自知无法逃脱的沈月辞,楚楚可怜地看向沈清衔。
其实沈清衔的力道根本不大,沈月辞清楚地知道即便他气恼也不会真的弄疼自己,如此说道不过是想转移沈清衔的注意力。
只是沈清衔似乎将她的想法看透,并没有松开她的腰肢,反而加紧手中的力道还将她带着靠近了几分,沈月辞惊慌将连忙用手抵住沈清衔的心口试图拉开一点距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