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在宫中数日,沈月辞不由得向往着宫外的生活,毕竟身旁的人一个个压抑与严肃,连带着她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更何况在府内就算她有什么难处,清衔也会在一旁陪伴着自己,不像现在她一个人,任何烦忧的事情都只能她一人消化。
只是近来沈月辞也发现一些不对之处,寿安宫附近的守卫都换成了一些新面孔,在这个节骨眼上任何的变动都显得尤为突出。
但这事又不是由着太后做主而是前朝三位殿下的决议,于是她也只能先派人盯着他们动静,但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如此倒让沈月辞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自己这些时段太过于紧绷,从而导致自己成了惊弓之鸟。
不过很快一件大事便在宫中掀起巨大的风浪来,沈月辞看着面前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丽妃,只可惜她的所有辩词在其身前于她宫中搜刮出那些迷情香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太后,妾身冤枉啊,妾身也不知道这些东西为何会出现在妾身的宫里,这一切定然是有人栽赃陷害啊!”
太后一把将桌上满满一盒的迷情香扫落在地,顷刻间香料滚轮在地噼里啪啦的声响打断丽妃的求饶声,而一旁的侍女们纷纷跪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慢了半拍的沈月辞随着后头一直默不作声的容妃一同缓缓跪下,此刻的殿内尤为安静。
丽妃盯着地上的香料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对策,她依仗的便是陛下,可如今陛下卧病在榻如何能保得住自己!
太后此刻脸色无比阴沉,她本就不满于丽妃近日的行径,无论是否为人陷害,她都不会放过这个惩治丽妃的机会。
再者,宫中最忌讳便是以药物蛊惑君上,单论从她宫中搜出迷情香这一点便是能直接当场一根白绫赐死她。
但到底念着丽妃也是生养过皇子的,无论此刻的太后再如何愤怒也得顾及到江既明,更准确得来说是要顾及到前朝,因此也只能先将丽妃禁足于宫内,等待元兴帝醒后再发落。
随着太后的呵斥声落下,厚重的宫门紧紧关上,众人们看着原先辉煌一时的宫门不由得在心中叹气。
走出宫门的沈月辞闭了闭眼,可丽妃的哭喊声仿佛还萦绕在耳畔,久久不绝。
这事情沈月辞清楚这些迷情香本就是丽妃所有,原书中她也是因着这点失宠,从而牵扯出其他的事情来,最终她与江即明都被元兴帝厌弃。
“郡主可还好?”容妃关切的询问将沈月辞从思绪中拉出。
“多谢容妃娘娘关怀,臣女无碍。”沈月辞的语气有些疏离,毕竟她并不愿意与容妃和江沐风有过多的接触。
再者,丽妃私藏迷情香的事情乃是容妃暗中派人告知太后,如今丽妃只是得了这么一个小处罚,想来容妃心中也是有些不满的。
现下贸然开口关怀自己不知是否是想透过她探听或者是左右太后的主意,但这件事情最终还是要由元兴帝来拿主意,毕竟丽妃在他心中还是有些分量,她可不愿太后因着这件事情有元兴帝母子离心。
面对沈月辞的疏离,容妃脸上依旧挂着笑意:“郡主无碍便好,如今宫中事务繁多,太后娘娘心力交瘁,若是此刻郡主再倒下,只怕太后娘娘身边没了照顾的人。”
“多想娘娘。”沈月辞不卑不亢地行礼道:“臣女出来已久,该回寿安宫了,先行告退。”
望着沈月辞远去的背影,眼中的笑意逐渐褪去,身后的一干侍从们皆是低着头,面面相觑。
是夜,沈月辞被屋外的雷声扰得翻来覆去,一夜未眠。
或许是未曾睡好的缘故,沈月辞总是觉着昏昏沉沉,甚至觉着自己身后有几道视线一直注视着自己,可每每转身时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这样的不安直到进入寿安宫后才消失,她接过杜若递过来的药碗和蜜饯并对一旁的侍女吩咐道:“太后吃了药要午睡,你们还是照例将晚上的药先煎上。”
“是。”
她端着药碗缓缓走进内室:“太后,该喝药了。”
太后此刻闭着眼靠在桌案上休憩,听见沈月辞的声音缓缓睁开眼来,疲倦的神情尽露于表面,她稍稍偏头道:“搁在桌上吧,这药太苦喝得哀家心烦。”
“所以臣女特地制了些山楂蜜饯来,配着药不会太苦,而且酸酸甜甜的也不会觉得腻。”
见此,太后笑着接过沈月辞手上药碗,刚要送到嘴边却听到外头一阵骚乱声传来,她皱着眉头转过身:“何事如此喧闹?”
“奴婢去外头瞧瞧。”厉嬷嬷微微行礼后便气势汹汹地朝着外头走去,刚行至门口便怒斥出声:“放肆,尔等胆敢擅闯寿安宫的!”
随着厉嬷嬷的呵斥声落下的是那些禁军的巴掌,被推倒在地的厉嬷嬷不由得痛呼出声,而作乱的侍卫们脸色丝毫没有半点变化,径直冲进屋内。
屋里的人均是被这样的动静吓到,禁军的动作远快于她们的反应,为首那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