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解释,江沐风自然是不信的:“冠冕堂皇的借口,你还不是将自己的势力给了沈清衔。”
这话说得让沈月辞不知该如何接,江沐风摆明了就是不再信任她,想来当初青絮之所以入郡主府便是因为江沐风怕自己知晓其他的事情从而对他不利。
只是她明白得太晚,以至于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若是之前担心江沐风得位不正招致非议,如今却是害怕江沐风这样的人登基,朝中必定大乱。
但现下只有拿出太后亲笔所书的懿旨才能保住性命,现下只能寄希望于宫外的清衔尽快发现不对之处。
江沐风见着沈月辞沉默不语,只当她是认清形势,同意劝服太后。
“启禀殿下,东西已然备好。”一名侍卫捧着一个硕大的盒子走进殿中,脸色有些不自然。
“送给云和郡主。”见到这锦盒,江沐风的脸色突然缓和不少,微微勾起的嘴角预示着此刻的心情很是不错。
沈月辞不明所以地看着那锦盒,江沐风这是何意?
她满脸疑惑一时之间也不敢有所动作,沈月辞瞥了眼那有些份量地盒子,心中忽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东西需要用这般大的盒子装。
“打开看看,这可是专程为你准备的。”
内心的不安愈发强烈但目前她拗不过江沐风,只能伸出微微颤抖的手缓缓将锦盒打开,
当锦盒被打开出一条缝隙,一双怒目圆睁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
“啊!”沈月辞瞬间吓得跌坐在地,那侍卫手中的锦盒也随着她的动作被掀翻在地,盒中的头颅也随之滚落在地。
头颅滚落在地所发出的咕噜声响在空旷的殿内显得格外大声,那脸上还保持着生前最后愤怒的模样,似乎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能瞧见那双骇人的眼睛。
沈月辞看着地上那熟悉但此刻却毫无血色的面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终是忍不住干呕起来。
江沐风望着沈月辞狼狈的模样笑出声来,随后背着手一步步朝着她的方向走来,顺带嫌弃得将挡在自己身前的头颅踢到一旁。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不适,咬牙切齿道:“即便你再不喜欢江屿阔,他也是你的亲兄弟。”
江沐风再次被她天真的模样逗笑,成王败寇,若是江屿阔或江既明登临帝位也不见得会放过他。
更何况相较于江既明,江沐风更厌恶的是江屿阔。
明明他也不受父皇的宠爱,可他却能仗着方家的势力骑在自己的脖子上作威作福多年,就连死到临头了也敢对着自己破口大骂,如今他只取了他一人的性命留着敏妃和江越溪已算是格外开恩。
江沐风蹲下身来与沈月辞对视,可沈月辞却是嫌恶地别开脸,但下一刻她的下巴被江沐风紧紧捏住,强迫着她转过头来:“杀鸡儆猴,我想云和妹妹是聪明人,不会辜负我这一番辛苦。”
脸颊上的疼痛让沈月辞一时说不出话来,她望着江沐风冰冷的双眼脊背发凉,若她真没能完成这事,江沐风定然会杀了自己!
手肘触地所带来的剧烈疼痛将沈月辞短暂地从恐惧中拉出,紧接着上方江沐风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带云和郡主回去,若是戌时未能见到懿旨,他就是你的下场。”
浑浑噩噩的沈月辞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寿安宫中,再等她回过神来时,杜若眼含热泪地检查着她身上的伤势。
意识到自己暂时安全的沈月辞只觉得身子一软,险些摔倒在地,好在一旁的杜若与厉嬷嬷及时将其扶住。
“郡主,这是发生了何事?”相较于慌乱的杜若,厉嬷嬷显得冷静许多。
“江沐风!是江沐风!嬷嬷,江沐风和容妃控制了禁军还挟持了一众官眷们。”提到这事,沈月辞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她急切地握住厉嬷嬷的手问道:“太后呢,我要见太后。”
见状,厉嬷嬷赶忙拍着沈月辞的后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并一脸为难地看向室内:“太后娘娘至今还未醒来。”
“外头那群混账,无论我们怎么说都不肯去请御医来。”杜若一脸气愤地补充道。
闻言,沈月辞的心再度凉了半截,眼见着就要到了时辰,若到时真交不出懿旨来,不单是她,包括厉嬷嬷与杜若甚至是太后也无法逃过此劫。
她闭了闭眼,将慌乱的心定了定,冷静道:“厉嬷嬷,去取太后的凤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