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闪电划破天空将黑夜照得如白昼般,此刻御书房内两股势力手执兵戈,眼神凶狠地盯着对方,似乎下一秒便要爆发一场激烈的斗争。
而此刻沈月辞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江沐风,随后又转头看向沈清衔,不对,此刻应该称呼为江逾白。
“江…逾…白…”沈月辞似喃喃自语般将这个名字又重复了一遍,见他没有半分错愕与慌乱,她的心又沉了几分。
此刻她的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攥住一般,疼得厉害。
脑海中混乱一片,她无法相信,她一直信赖一直依靠的人居然是江逾白!
那他是否会杀了自己……
硕大的泪珠模糊了她的视线,耳边又传来江沐风的嘲笑声:“怎么,他没有告诉你吗,其实我他跟我一样,接近你不过都是在利用你。”
沈月辞下意识否认,可她心中却是十分清楚,江逾白一早便知道他的身份,可他还是隐藏与欺骗了自己。
或许真如江沐风所言,他接近自己不过是想接着她拉拢神勇将军所留下的旧部。
这样的结果,沈月辞怎可能接受。
积蓄了一整日的情绪在此刻爆发,她无助得跌落在地痛哭出声。
“被心爱之人欺骗的滋味很难过吧。”看着沈月辞如此狼狈的模样,江沐风心满意足道:“你让我痛苦,我便你比我痛苦百倍!千倍!万倍!”
泛着寒气的长剑朝着沈月辞的心口逼近,在只剩不到一寸的距离陡然停下。
江沐风震惊不已地低头看着贯穿自己胸口的玄度剑,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手中的长剑掉落在地,紧接着他的身躯也同样重重摔落在地。
他长大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可鲜血不断从口中涌出,巨大的咕噜声从他喉中发出。
沈月辞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坏,脸颊上还残留着江沐风飞溅出来的血珠以及将落不落的眼泪。
她与江沐风满是憎恨的眼神对上,又看着他转头满眼不甘地朝着龙椅的方向爬去,血痕染红了地板。
差一点点,差…一点点,他就可以登上这梦寐以求的皇位。
他就可以将那些压在他身上,欺辱过他的人都踩在脚下!
身前的事情走马观花般在他脑海中浮现,父皇冷漠的面孔,丽妃与江屿阔高傲的模样,丽妃与江既明得意的笑容……
还有每夜母妃在深宫中默默流下的眼泪……
不知为何,他突然宋时微来,他喜欢她的聪明却厌恶她身上的傲气,若是她愿意像宋知瑶那般,或许…或许她早已成为自己的正妃……
江沐风一把握住扶手,脸上的贪婪之色才刚刚浮起却又在一瞬间凝固,身体再也承受不住,他睁着眼睛滑落在侧。
可他依旧想去够那权利的中心,当最后一口气呼出,手重重砸下时,一切都已结束。
“月辞。”江逾白的声音将沈月辞的视线拉回,此刻的她望着江逾白很是茫然,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江逾白看着沈月辞脸上的巴掌印与脖子上的红痕,心疼地伸出手,可还未接触到便被沈月辞一把拍开。
“你是江逾白。”沈月辞的语气格外平淡,就好似对待一个陌生人一般。
“是。”
“为什么是你?”沈月辞抗拒着江逾白的接近,一步步往后退去,直到背部靠上殿内的柱子才堪堪停下。
她设想过许多跟江逾白见面的场景,却独独没想过沈清衔会是江逾白。
她一贯是没有勇气的,遇见这样的事情,第一反应就是逃离,而事实上沈月辞也是这般做的。
看着沈月辞慌乱逃离的背影,江逾白拔腿要追却被申盱喊住:“主子,余孽已全部清剿完毕,另那边传来消息,陛下醒了。”
“派人护送云和郡主回去。”
“是。”
江逾白一步步走近室内,此刻元兴帝虚弱地躺在床上,出气多进气少。
“你来了。”他嘶哑的声音响起,缓慢地睁开浑浊的双眼。
江逾白只是静静地站在床边,江沐风催发了他体内残留的毒素,如今的元兴帝回天乏术。
他面无表情道:“江沐风,江屿阔,江即明都死了。”
听见这话,元兴帝的情绪明显激动了许多:“你杀了他们。”
“是江沐风。”江沐风语气平淡地说道也没有过多的解释,毕竟他清楚即便如何解释元兴帝也不会信他,又何必与这样的人多费口舌。
听到这个名字元兴帝久久不语,疲倦地闭上双眼,带着几分惋惜的语气骂了声:“孽障啊,孽障。”
“这一切不都是你咎由自取。”江逾白丝毫没有给元兴帝留面子,造成这一切罪魁祸首自始至终都是元兴帝,因此若非江沐风对着月辞下手,兴许他会留下他一条命,只不过不会再像上一世那般优待于他。
元兴帝重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