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除夕当晚。
浅茶对于音乐的态度一向追求精益求精,为了确保这次合作演出的顺利进行,她已经连续一周每天只休息三个小时了。
好在努力没白费,《汉宫》的现场演出非常完美。
因为是直播,对演唱者的实力与临场应变能力要求很高,在当晚一众直播舞台翻车的热搜中,浅茶凭超强的业务能力杀出重围,喜提‘移动的唱片机’、‘不愧是环球音乐选中的女人’等超高评价。
浅茶在演出时,阮声就坐在观众席,以他的身份想拿到春晚主办方发出的邀请函轻而易举,更何况,浅茶作为演出嘉宾还能拿到春晚导演亲自给的亲友票。
在总台为各行各业大佬们准备的专属席位,与演出嘉宾的家属席位之间,阮声果断选择了后者,至于原因,家属与家属之间,难免会相互攀谈,阮声最喜欢有人问他‘你是谁的家属’这个问题了。
每次当他回答‘浅茶’之后,总会收获众多或羡慕或惊叹的目光。
谁懂啊,当小白脸的感觉太爽了。
阮声骄傲地挺起胸膛。
那晚,浅茶在《汉宫》演出结束后,就和阮声提前从演播厅里撤退了。
她实在太困了,回家之后一倒在床上就睡了个昏天黑地,从凌晨三点睡到下午三点,才勉强养回来了点精神。
阮声现在已经可以很从容的下厨了,为了让浅茶在等不及外卖配送的情况下,可以吃到美味的饭菜,他对钻研厨艺非常用心,常常泡在厨房里一呆就是小半天。
今天的晚餐菜单是阮氏麻辣小龙虾,由终于可以连休五天小长假的浅茶指定。
正月初二到初六,她和阮声都打算回海城度过,第一天回到慈善之家的时候,自海城市商业街大型购物中心送货上门的货车整整运了三趟,都是买给慈善之家老人、孩子们的年货,她和阮声一起挑的。
得知自己最疼爱的两个孩子,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院长奶奶高兴得合不拢嘴,放言什么活计都不许浅茶和阮声做,催着两人一起出去玩,或是回房间休息,等晚上吃饭的时候再到餐厅里来。
“声声,原来院长奶奶早就知道你是男孩子了呀?”
晚上吃饭的时候,浅茶从院长奶奶那里听说了许多曾经她不曾知晓的事情,对此,浅茶稍稍有点意外,虽然她曾猜想过院长奶奶会是知情者之一,却没想到,早在阮声来到慈善之家的第二年,院长奶奶就已经在帮他隐瞒他的真实性别了。
“我那时还是小孩子,真实性别对大人们很难隐瞒的……毕竟男扮女装平时有很多事做起来都不方便。”吃完晚餐回房间的路上,阮声笑了笑,牵住浅茶的手。
他语气有些低落道:“院长奶奶常常催促我向你坦白,不要瞒着你这些事情,是当时的我太怯懦了,总觉得如果过早向你坦白,我们或许就做不成朋友了……”
越是珍惜的人越难以坦诚,对阮声来说,浅茶就是这样需要他去珍惜的存在。
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呢?纵使过往的记忆随着时间流逝已经有所混淆了,但在阮声的印象里,与浅茶初见到现在,他的心里,始终都只曾走进过一个她。
或许是幼时的小太阳,过于温暖地驱散了他身边的阴霾,令他产生了依赖感。又或许,是她身上具有的美好品质打动了他,她乐观开朗、积极向上的性格,总能轻而易举地让他为之心动。
阮声穷极一生都忘不了那一年盛夏,废弃仓库里,在无端受他牵连遭遇绑架的情况下,是浅茶依旧温柔坚定安抚着他。
也是她无所畏惧地挡在他面前,持刀吓退了那些想对他拳脚相向泄愤的绑匪。那些匪徒都是阮厉曾招惹的仇人,绑架阮声只是为了泄愤,他们不敢真惹出人命,所以浅茶的自杀恐吓才会奏效。
但她那时却是真真正正地保护了他,在还在上中学的时候。
从那时起,他就在想,如果他与她可以一辈子都在一起就好了。
在一起到永远,永远都不分开。
那年盛夏她保护了他。
余生,换他来保护她。
这样才公平。
……
“茶茶,我的好茶茶,我们真的不办婚礼吗?院长奶奶已经催过我好多次了,总觉得我要是跟她说不办,她会抄起手杖敲我脑袋骂我是个渣男故意亏待你的。”
要说23岁的浅茶和28岁的浅茶相比有何变化?在阮声看来,是变得更漂亮了,变得更优秀了,也更加有主见了。
变得更漂亮了,指的并不只是容貌,而是气质,即便此刻浅茶身上只穿了一件属于阮声的,宽大的白衬衫,她那沉静、妩媚的气质却丝毫没被随意的穿着遮掩。
衬衫衣袖松散地向上挽着,浅茶漫不经心地靠在吧台边等咖啡机将咖啡煮好,听见阮声苦恼的话语,她像只坏心眼的小猫,弯起促狭的眸子,莞尔一笑。
更优秀了,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