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身香味的扑进他怀里,宋壶深瞬间什么脾气都没了。
佣人暗叹,主人这宝贝疙瘩确实管用。
宋壶深一低头,目光落在她腰间,脸又黑了。
手心贴着温热的肌肤,“这裙子能穿?”
她表情无辜,“热嘛。”
宋壶深深吸一口气,罕见地没发作,只是抬手让其他人出去。
凝顾坐下,感觉少了一个人,随口问:“卫疏柳呢?他不吃吗?”
“走了。”
凝顾吃着蛋挞,没在意,轻飘飘地哦了一声。
一旁,宋壶深吃相优雅,语气淡淡,“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让你穿这露背装?”
凝顾嘴角挂着蛋挞碎:“......”
小狗还挺护食。
宋壶深捏了捏她嘴边的碎屑,把一碗粥推到她面前。
他进厨房的次数虽然日益增长,但他的厨艺却停滞不前。这次没有粥煮成了饭,但是凝顾看着这个粥怪异的颜色,橙不澄,黄不黄的,表情变了又变。
宋壶深:“不用怀疑,这是南瓜粥。”
凝顾试图抗拒:“可以不喝吗?”
宋壶深迂回战术:“你先尝一尝。”
凝顾一边抗拒,一边又人强制被喂了一口。
甜甜的,倒没有什么怪味。
宋壶深看她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嗤笑,“没找到白糖,就用黄糖代替了,还能吃坏你不成?”
旋即,他又想到更早些的时候,厨房的佣人闲谈的话,大概就是什么主人的宝贝疙瘩之类的。
他细细回味那几个字,微微一笑。
宋壶深是个尽职尽责的家长,吃完还带擦嘴的,擦完还带亲嘴的。
睫毛微颤,甫一下的蜻蜓点水,还趴在她耳边评价:“嘴真甜。”真是个宝贝疙瘩。
她清眸一眯,口型骂人:流氓。
----
美景如虚度,天气一好,凝顾不能浪费早起的一番打扮,打算出去逛逛。
书房堆了山一样的文件,宋壶深没有办法陪她,凝顾只是被宋某人套了一件很长的防晒衣就出了门。
岛上的设施完善,道路都很平整,而且人不多,路旁有绿化杉树,人走在路上也不至于太晒。
而且她发现,岛上有很多野果,浆果类的果实,很吸引鸟类食用。
凝顾沿着小石子路骑行,汗都出来了,掏出手机一看,距离她出门也就半个小时而已。
阳光晒得很,凝顾停在一个乘凉亭休息,恍然间,突然听见了熟悉的叽叽喳喳的声响。
是几天前那只淋雨睡觉还打滑的隼。
不同的是,此时叽叽喳喳的声音,充满了血腥味,因为这只隼,正在狩猎。
“是不是觉得很有趣?”
凝顾猛地回头,发现自己身旁站着一个老者。
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
老人穿了一身白色的高尔夫球服,看起来身姿矫健,头上带着个遮阳帽,目光炯炯,就这样很突兀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老人目光落在那只厮杀的隼上,淡淡道:“这只隼啊,当初连束缚他的的蛋壳都啄不破的,还是我亲手拨开那层胎衣,他才没憋死在蛋中。如今却能捕食跟它体型一样大小的鸟类,是不是很了不起。”
“它长大了很多,看来它在外面学到了本事,沉稳了很多,也变凶狠的。它长大了,不需要我了,不跟我亲了。”
凝顾看清来人,眼神闪烁,不自觉挺直了腰板,绷着小脸。
八岁时,她见过这位老人。
那时的他,一头银发还是黑的,他看见遍体鳞伤的宋小深,只问了一句有没有赢。
至今已有二十载,老人变得更老,往时眼中惊人的锐利,因着时间的浑浊,竟然带着几分的慈。
凝顾心中有些感慨。
她从自行车篮子里拿出一张帕子拿出来,递过去,眉眼含笑,“您擦擦汗吧。”
老人负手而立,并没有接,而是看了她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老人声音洪亮的吼了一句“泼皮”,接着笑道:“终于不再是那种猫嫌狗不理的样子了。”
继而,目光落在眼前这个小姑娘身上,声音低沉的说道:“你家那个是个臭棋篓子,但酒量还是可以的,你回去跟老许说我找他喝酒来不来。”
凝顾眉眼含笑,倒是不怵他,“老爷子去年高血压进了一次医院,如今戒酒了,宋爷爷也少喝一点吧。”
老人脸上一沉,连忙说了好几句“行了行了”,一脸“她烦了吧唧”的表情,呼哧呼哧的抹了一把老脸,手一摆,转身就走了。
直至身影消失,凝顾都没动,哂笑,眼睛像孤夜里的寒星。
凉亭四周是灌木,树形矮小,虫蚁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