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楼。
整个城堡的气氛阴沉,所有人闭嘴做事,谨小慎微。
城堡前停机坪落下一架直升机。
樊楼主人宋壶深,一身黑衣的出现。
直升飞机扬起的风,把他的长发一吹,披散落在身后,唇色艳朱却面容冰冷,眼里禁欲薄情犹如无欲无求的主神。
在宋壶深手上做事的,即便只是一个打扫的佣人也是察言观色的好手,只因如今能留在樊楼的,已是见过生死之人。
宋壶深手段阴狠,旁人或许不知,但樊楼上下再清楚不过。所以即便宋壶深有着令人神往的,被上帝偏爱的长相,也无人胆敢越距。
此时,宋壶深一出现,众人便知主人情绪不佳。
他从直升机上抱下一个女人,直径走向卧室途中,途中清扫的佣人在旁垂首静候。有人好奇的抬眸,只见波斯手工羽毛毯把女人的身形遮了个彻底,但一眼便知定是个娇软的主儿。
走动间,扯动毯子一双纤纤玉足露出,佣人大骇。
那双腿柔荑似无骨,脚裸上被套了两个银色的脚链,款式极简,像是婴儿佩戴的那种暗扣双叠的镯子。
海天连接处,出现一道橘黄色的晚霞。
夕阳像是在消沉的边缘用力了一把,突然发出了夺目的光亮,亮到甚至刺眼,亮到它周围的云霞也突然有了颜色。
金色碧波,是汹涌的波涛,有的轻柔的冲上金色沙滩,有的则顽皮的挑衅礁石,也有的妄图跳出出面靠近天上的云霞。
海岛中央伫立的城堡仿佛陷入沉睡,像优雅却腐朽的贵族,厚重而阴郁。
那道绚丽的彩霞被厚厚的落地窗帘挡住,华丽的卧室陷入一片黑暗。
偌大的欧式大床,雕花精致,白色柔软的床里躺着一个沉睡的女人。面容精致,盈盈玉貌,肌肤细腻如脂,她的双眸紧闭,沉静地躺在床上,安适的睡着。
她的身边侧卧着一个男子,身体靠在床头,指腹冰冷,触及那粉光若腻的脸颊,细细的摩挲着。
黑暗中,男人锋利的眉眼带着似有若无的阴鹜,眉心紧蹙,那双漆黑的眼眸透露着病态的疯狂。
他开始沉下去,手肘拥过床上的人,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可反抗的力道,像蟒蛇缠绕猎物般,一寸寸用力。
他的脸颊沉在她的胸前,紧紧拥抱着,甚至挤掉自己的呼吸。
颈项因无法呼吸,青筋暴起,眼球充血,他眼里的疯狂愈演愈烈。
半响,窒息的气氛在沉默。
“你休想再丢下我。”男人咬着字音,听不出任何语气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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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阳彻底沉寂下去后,床上的女人羽睫微颤,片刻后,双眸已然清醒。
卧室里没开灯,窗帘依然紧闭,浓重的黑暗在酝酿。
一双因被芭蕾舞鞋挤压变形的脚,光洁白皙,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凝顾轻轻推开卧室的门,遇见了一个久违的人。
餐厅,佣人端着菜品如贯而至。
凝顾看着满桌的美食,淡淡地叹了一声,片刻后,面色如常地拿起刀叉。七分熟的牛排滋滋作响,切下一片入口,却如嚼软蜡。
凝顾只提了一句南荔,他就在一夜之间,把她带回了樊楼。
没有一句解释,他甚至不见她,好像故意把她独自遗留在这个海岛中。
即便有宋姨的告诫,甚至那天宋壶深自己的坦诚,凝顾也从来没有后悔留下。
但他不相信自己,他不相信她会留下。
凝顾低头,看着脚上如同镣铐的脚链,一只脚一个,忧愁渐渐爬上眼角。
她身旁站着罗恩,面容僵硬,像一个木头一样站着。
但要是个木头就好了,偏偏他不是。
罗恩:“夫人,这份牛排必须吃完百分之七十,还有饭后甜品,汤品,水果,睡前牛奶,都要吃玩一半才行。”
凝顾:“......”
凝顾咬着下唇,并不想说话。
只是动作暴露了她的情绪,刀叉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她自己都无意识的孩子气的把脾气外露。
这是上一次到樊楼来的凝顾,不可能有的表现。
突然,眼前一黑,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罗恩:“夫人停电了,我马上命人修理。”
凝顾咬紧后槽牙,再也忍无可忍,把手边的刀叉一放,碰撞上那名贵的掐丝珐琅碟发出不耐的响声。
确实没什么公主命,她就不知道这破城堡有什么好住的!
一旁待命的侍者急忙点起蜡烛。
“别点了。”凝顾温声叫住罗恩,“让他出来见我。”
十分钟后。
凝顾依然在原位静坐,黑暗中,一阵檀香白兰的味道袭来。
月光淡淡的撒下一层,凝顾有眼盲症,看不清